辛筝默了一瞬,残忍直白的道:“我不爱你。”
君离闻言有一瞬的沉默,很快便道:“我知道,但对你而言,我是特殊的,不是吗?”
辛筝道:“可特殊不是爱。”
青婧和望舒对她而言同样是特殊的,她不爱任何一个人。
“但至少比别人好。”君离颇为豁达的道。
辛筝闻言也只能随便君离。
***
要么不做,做就要得到最好的感?官享受。
辛筝让人准备了热汤沐浴,君离对辛筝的强迫症表示佩服的同时好奇的问:“你没加东西吧?”
辛筝不解:“加什么?”
君离闻言正想说没什么,辛筝却已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催/情助兴的东西?”
君离:“....”他怎么觉得辛筝懂得比自己还多?
“没有加,且不说用药物影响神智,我不喜欢被药物控制。便是你我的五感?敏锐程度,药物只会干扰感受。”辛筝回道。
热汤只是单纯的沐浴热汤,最多加了点宁神静心的药材,但仍旧只是正常的药浴。
君离佩服道:“你懂得真多。”
“这些日子恶补的常识。”
君离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正常人和强迫症对常识的认知着实有差异。
不论怎样佩服,君离都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将每一寸皮肤和每一根发丝都仔细清洁了一遍。
清洁得太仔细的结果便是他被带到辛筝的卧房时辛筝已经在对着镜子拿帕子擦头发。
辛筝擦干头发的方式甚为豪放,拿着帕子盖在头发上擦擦擦擦....
君离听着声音都忍不住为辛筝的头发皱眉,太粗暴了。
对头发太差就不怕英年早秃吗?
连山城里那些活成精的家伙哪个不是对头发珍视再珍视,养发护发的方子都折腾出了不少,就怕人还没老,头就先秃了。
“我帮你。”君离从辛筝手?里拿过帕子为辛筝绞起头发,将头发分成若干股,一股一股绞干。
今天的阅读已经取消了,和睡眠时间连在了一起,再加上休息时间,有五个多时辰,有充足的时间,辛筝顺其自然的趴在案上让君离折腾头发,佩服道:“你可真有耐心。”
这么个做法?,不是一般的费时间。
“是你太没耐心。”
“是你平常太闲。”辛筝道,每天工作四个时辰,睡四个时辰,习武练操两个时辰,阅读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还要吃饭洗澡,真让她闲得花半天时间弄干头发,日子也不用过了。
君离赞同:“比起你的话,我的空闲时间的确有些多,你是我见过的作息最规律的劳模。”
哪怕他老爹,好吧,他老子比辛筝更忙,忙起来饭都不吃,熬通宵。
辛筝劳模归劳模,却甚是爱惜健康,作息稳定,保证睡眠充足,一日三餐,餐餐不落。
但要说辛筝多讲究也不对,一日三餐,餐餐不落,却从不挑食,对食物唯一的要求便是无毒,吃不死人。
“你很喜欢干活吗?”君离问。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没点事做的话,会?很无聊。”辛筝回道。
闲到极致,可能就闲到青婧的境界了。
君离懂了,不是天生劳模却胜似天生劳模。“再无聊找事情充实自己,也不能不顾头发,不然人还没老,却寡发....”
“我平时都是随它自然风干的。”辛筝解释道。“睡前阅读结束开始睡觉时,它也干了,但今天打乱了安排,却也不能因此就带着湿头发上床,容易脑风湿。”
君离哦了声。
辛筝问:“你很紧张?”
君离想否认,但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以辛筝的五感?不可能发觉不了。“你不也有些紧张?”
辛筝回答:“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尝试时自然会好奇紧张,但你太紧张了。”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君离叹道。
辛筝哦了声,换了个话题。“房中知识,你是在哪学的?”
“连山城。”君离解释道。“神裔氏族给幼崽安排的教育里有一部分是专门教男女生理知识的。”
包括但不限于男女之事,解剖等。
“你那会儿几岁?”辛筝惊奇道。“我认识你时你十一岁,你在连山城学习....”只会更早。
“八岁半。”
“这么早?”
“和我一起上课的最小的四五岁,最大的六七岁。”
辛筝不解:“那么小?懂什么?”
“就是因为不懂才要趁早教。”君离道。“血气方刚时容易因为懵懂好奇而胡来,究其本质是因为对于未知神秘的好奇,趁着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全都教了,撕开男女之事所有神秘的面纱,不再神秘未知,也就失去了诱惑力。红颜也罢,蓝颜也罢,统统都能保持平常心。就是搭配解剖课一起教容易造成幼崽长大后凭实力单身。不过,神裔氏族寿命长,有的是时间等待合适的那个人。”
辛筝忍不住笑。“连山城的课堂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她的生理课也是青婧在解剖时顺手?教的,不同的大抵是,连山城解剖的是死人,而青婧解剖的不止死人,还有活人。
“是啊。”君离唇角微微翘起。“在那里的日子是我最轻松的时候。”
无忧无虑,而且周围的人都不会?因为他的目盲而有异样的表现。
连山城先天目盲的孩童不少,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瞽童的存在,也找到了让瞽人独立生存的方向,创造了让瞽人能够生存的空间。习以为常,自然平常心。
透过镜子看到君离的笑容,辛筝好奇的道:“能和我说说连山城吗?虽然辛国和连山城都在兖州,但我从未去过连山城,只是听闻那里是星相师的圣地,但一座城不可能只有星相师。”
君离很乐意和辛筝说起自己幼年时的事,让辛筝更加了解自己。
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中头发都被绞干了,辛筝看了看君离还湿着的头发,鬼使神差的将君离按着坐了下来。
君离不解。
辛筝一边拿着帕子给君离擦头发一边道:“没事,你继续讲,那个大孩子欺负你,然后呢?你怎么报复回去的?”
“你为何笃定我报复回去了?”
“因为人性,你若没报复回去,让他尝到痛苦,他会?因为你不反抗而更加欺负你。”辛筝道。
“若是你,你会?怎么做?”君离好奇的问。
辛筝道:“我幼年时没有人欺负过我。”所有人都只是单纯不做作的要她去死。
“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呢?”
辛筝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大概,看他的父母有没有价值,他的父母价值若有足够的价值,我会?暂时忍着,若不够,我会?杀了他的父母。”
“我以为你会?说杀了欺负你的孩子。”
辛筝反问:“你为什么觉得失去父母的庇护后,一个孩子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即便能活下来,也必定会?深刻的体?验到何谓人间疾苦。”
君离有一瞬的语塞。
很好,很有辛筝的风格。
“你呢?”辛筝问。“你怎么做的?揍了他一顿?”
君离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我在自己身上显眼的地方掐出了不少痕迹,再往地上滚了几圈去找他的父母哭,当着很多长辈的面,求他们不要让他们的孩子欺负我。”
辛筝也笑。“很有心机。”
“然后我跟着他的父母回了家,当着他的面吃掉了他三个月的饴糖。”君离道。“后来他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
辛筝:“真残忍。”
“不让他痛,他还会?欺负我的。”君离理直气壮道。“不过三个月的饴糖零食吃完后我半年都没碰一口甜食。”
辛筝忍不住笑,笑着笑着一只手勾住了君离的脖颈,看着君离俊美的容颜,忽的扔掉了帕子伸手拉君离的衣服。
君离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忐忑又羞涩的问:“你可以吻我吗?”
辛筝不解。“为何?”
君离努力维持淡然的语气。“先生教我们时,和我们说,做之前,可以尝试嘴对嘴吻,之后的感?觉会?更好。”
先生事后又补充了两点:第一,双方必须都没有洁癖,若有洁癖,那就不是喜欢了,而是吐给你看;第二,需得是心仪之人,不然没有洁癖也不妨碍觉得恶心。
毕竟,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会?有口水交换,先生最后颇为不解的表示,直白就是吃别人的口水,想想都想吐啊,真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表达方式。
辛筝闻言有一瞬的沉默,看了君离如玉的脸好一会?,直到君离的肌肉都紧张得僵滞时,终于勾着君离的脖颈将君离的脑袋拉近,低头吻住君离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