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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杜简(2 / 2)


只是,杜简和濁山妙对这桩联姻的认知显然有差异,至少后者的心态已非纯粹的政治联姻。

不过心态纵是变了,常仪也能看出濁山妙是一个骄傲的人,因?为骄傲,很难干出因为嫉妒而伤害爱人初恋之女的事来。

濁山妙在常仪身边坐了下来。“我只是想看看他念了几十年的人长什么样。”

常仪道:“虽然我与我阿母生得很像,但我并非她。”

濁山妙颇为复杂的问:“你是杜简的女儿?”

常仪无奈。“我看着年纪很大?”

虽不知杜简是老娘什么时候的桃花债,但肯定比自己早不少?年。

濁山妙仔细瞧了瞧常仪的容貌,瑰丽得简直惊心动魄,也很年轻,撑死双十年华,若非眼神沧桑,说她不足双十都有人信。

每一寸皮肤都精致异常,如婴孩般光滑,没有半点瑕疵。

人族有皮肤生得这么好的人吗?

濁山妙有?一瞬的狐疑。

不过常仪的实际年龄若是和外表吻合的话?,那的确不可能是杜简的女儿。

“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濁山妙忽问。

常仪反问:“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你何苦与她较劲?”

濁山妙道:“我只想知道自己输给了一个怎样的人。”

常仪道:“这个你可以问杜简,我觉得他不会瞒你。”

濁山妙更加一言难尽。“我问了,他说了,但我想了解别的角度。”

常仪瞬懂。

杜简的角度八成美化太多。

常仪道:“从我的角度,我觉得我阿母对杜简只是一时兴起,她对每个男人都是如此,有?兴趣时就追,只是她对每个男人的兴趣都不长久,因?而往往要不了多?久就会觉得腻了。”

故而旧情人数量可观,换的速度快,还?脚踩多条船,没法不可观。

濁山妙道:“杜简告诉我,芕和她分手的理由是对他腻了,但杜简自己不信,觉得芕是因为他不够优秀,所谓腻了只是借口。”

常仪支着下颌道:“想多了,每个人对优秀的定义?都不一样,阿母和他的思维不在一个世界。”

濁山妙道:“可是为什么呢?”

【我怎么觉得她的语气不太像在谈情?敌?】

常仪也有?这种感觉,濁山妙的语气里不仅缺少嫉妒,也缺少为杜简的不平,碰上芕,杜简也是倒霉了。

“你好像很好奇我阿母?”常仪疑惑的问。

濁山妙颌首。“确实有?些好奇。”

“为何?”常仪不解。

芕有?什么好好奇的?

“她与杜简相识于微时,分手时杜简正有起色。”

杜简对芕念念不忘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这辈子都没见过芕这种奇葩。

芕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是杜简的人生低谷,芕离开时杜简刚走出低谷没多?久,走得毫不留恋。

如果芕没在那个时候,或许杜简在后来的时光里不会那么念念不忘,因?为男女之情?很难与权势相比。芕无姓无氏,无法成为杜简向上爬的助力,很难说杜简会不会最终辜负芕,两个人会在冲突与矛盾中将感情?消磨殆尽,但芕走了,反而让杜简对她所有?记忆都保留在了最美好的时候。

濁山妙的好奇也是源于此,她觉得,芕分手时给杜简的理由....可能不是借口。

贵族的圈子很乱,很多?人的私生活乱得让濁山妙看了都觉得伤眼。

有?的人私生活丰富是让人伤眼,但同样是私生活丰富,也有?人却只给人奇葩之感。

【她好像对你母亲有兴趣。】

【你脑子太龌龊了,她们可都是女的。】

【性别相同又有?什么问题?】

【....你似乎对同性之间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为何要有?心理障碍?】

【看来我不仅要防着你用我的身体睡男人,还?得防女人。】

【这身体也是我的。】

【所有?权属于我们两个,不是只属于你或只属于我,我可不想哪天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个陌生男人。】

常仪一边在脑子与元争论一边对濁山妙道:“阿母她最爱的是自己,她和不同的男人来往,半是无聊打发时间,这是她亲口说过的,半是做为巫医经常见死人时日久了不免心理不适,这点是我猜的,她每次死了病人都会心情?不好。既然心情?不好,自然要找点事情?放松一下精神,调整心态。看得顺眼便追到手交往一段时间,腻味了便分手。”

追的对像什么出身,爱不爱自己,不重要。

濁山妙一时无言。

突然觉得杜简确实挺倒霉的。

他遇到了一个很优秀很出色的女子,但....他得不到她的心。

常仪继续道:“还?有?,杜简,不蠢。”

杜简倒霉,眼前的濁山妙何尝不倒霉,居然对杜简动了真感情?,所幸濁山妙是个豁达的,杜简不爱她,显然不妨碍她的心态平衡。

杜简很有?效率的在两天之内就为常仪联络好了粮商,只是因为禁大宗粮食出口的缘故,他能为常仪寻来的粮食不是快过期就已过期的。

对于这类粮食,濁山隰叔的禁令管得相对宽松很多?。

但大老远跑来买粮的都是贵族,哪个会吃这种陈得快发霉的粮食?故而这种陈粮堆积得特别严重。

本地粮商很想处理,但自己运走的话?,这种陈粮也赚不了几个钱,卖人的话?,远道而来的人也不会买,只能一直堆着发霉。

杜简本来想为常仪寻新粮的,但常仪表示自己买粮不全是给贵族吃,大部分是给氓庶吃,不需要多?好,吃不死人就行,这些卖不出去的陈粮反倒正合适。

常仪道了谢,问了粮食都在哪,表示自己想去看看。

杜简同意了,让一名从人带她去看了看,然后常仪就没回来了,从人更是深夜时才回来。

常仪将他给药晕了,之后....仓库里的粮食都不见了,只有一匣珠宝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

简叔是否心中疑惑阿母为何愿意为阿父生下吾?

吾也不太明白,女人生孩子为何要与男人有?关?

为何不能是阿母想生便生?

简叔可曾真正了解过你念了几十年的人?

杜简:“....”

濁山妙拍案大笑。“你这算不算是被当母亲的给你始乱终弃后又被当女儿的给嘲笑了?不过,无怪乎芕看不上你。”

谁会爱上一个根本认不清自己真面目的人?若要过一辈子,谁又能演一辈子?

杜简面无表情的将信收好,对濁山妙道:“粮食都不见了。”

濁山妙不解的看着杜简。

杜简道:“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靠近粮仓,除了她,现在那二十万石陈粮也不见了。”

濁山妙终于反应来了过来,什么人能在蚕邑不动声色的带走这么多?粮食?蚕邑难道有?他们不知道的隐藏势力?

杜简拧眉:“那么多?粮食运走,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清理干净,她怎么做到的?”

也不是没试探过常仪是谁,但他的重点是常仪的生父是谁,常仪本身....全都没打听出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痕迹....”濁山妙灵光一闪:“陛下。”

杜简诧异看向濁山妙。“王?”

濁山妙指了指北方。“那位手里有?一件炎帝留下的神器,能悄无声息的随身带着好几间屋子的东西。”

杜简怔了下,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她的母亲是芕,并无血统。”

“那个位置不需要血统,连奴隶都坐上去过。”濁山妙道。“谁都可能被选上。”

杜简目瞪口呆:“是我孤陋寡闻了。”

濁山妙继续道:“不过我记得她在六七年前便闭关了,怎会跑到宁州来?不行,我得见正卿。”

濁山妙说着便站了起来。

虽不知北方发生了什么,但眼下这诡异的情?况,必定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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