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哆嗦着给傅吟霄端起一杯酒递去。
傅吟霄没接,面色平静,心里却想,白是白,却比不过小病秧子的苍白,能让人有一眼就想要触摸的冲动。
巧姐在一旁恨铁不钢道?:“那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喂酒会?不会??”
小倌吓得手?一抖,还是含了酒,微微俯身成索吻的姿势,傅吟霄抬眸,看清了他清秀的五官。好看是好看,却一分不及那远山梅雪的眉目,随时能勾起他欲望的露水樱朱。
片刻,傅吟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倌的脸颊,又想,就连手?感也差了太多,摸起来没有那柔软糯滑的感受。
那小倌不曾想他会?有此动作?,直接吓懵到把一口酒咽了下去。
傅吟霄重新挑起烟杆,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说:“退下吧。”
果然,他喜欢的就是苏御与?是不是男人无关。
巧姐的脸色骤冷,眼神像刀子一般剜了过去,那小倌吓的脸色一白,这位可是不能得罪的贵人,若没有伺候好过后会?挨打?的。
小倌心里一横,端了杯,立马又含一口酒,俯身间双手?就撑住了傅吟霄的肩膀,大?着胆子往上凑。
傅吟霄眸色一冷,刚准备踹人,外间的珠帘传来一阵碎响。
众人闻声看去,皆是一怔。
来人一袭云袍白衣,颜如舜华,秋水般的琥珀眸纯然憧憬,偏生一对凤眸淡薄,仿佛睥睨万物。
苏御冷眼看向傅吟霄,说:“打?扰安定侯的好事了。”
饶是傅吟霄征战多年,被敌军围困时也没有如此慌过,他立刻起身,将身旁的人推开,沉声道?:“都滚出去。”
傅落云吓了一大?跳,“陛、陛下——”
一屋子的闲杂人等?急忙退走,苏御微扬下颌,问:“这便是你的禁足?”
“陛下你别?怪二哥,”傅落云摸了摸鼻子,说:“是我今日任性非要拉二哥出来玩的,他已经好些日子都没出府了,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听话过。”
苏御走到桌前,本想坐,余光瞥见桌上残存的烟盒,没动。傅吟霄瞧着,先将窗户打?开了通风,然后推过去一根木凳。
“陛下怎么来了这里了?”
围猎过后,两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面。
傅吟霄原本不觉得想,也不觉得难受,但现在一看见苏御,他那一向散漫的目光就逐渐变得贪婪又放肆,仿佛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
苏御淡声说:“傅宰执回来了。”
傅吟霄挑起眉,问:“老爹的脚程这么快?”
“是,”苏御的视线扫了一圈,蹙着眉说:“今夜宫中特?意为?傅宰执设宴,孤是来解你禁足的,结果没想到,安定侯自个儿早就解禁逍遥快活了,倒是孤多此一举。”
苏御早先到了安定侯府,一屋子奴才躲躲闪闪,没人敢出来迎接,审问之下才知道?,傅吟霄这疯狗呆不住,跑出去喝花酒了。
围猎夜晚,这疯狗咬他的事苏御还记着呢。
还敢在禁足期间偷摸出来喝酒?
苏御干脆来花楼逮人,刚进来就看见傅吟霄快要跟别?人亲上了,想到那晚潮湿密热的吻,不由觉得有点恶心。
苏御冷冷问:“你亲过很多人吗?”
傅吟霄怔了一瞬,随即脸色难看,他想说只亲过你,却又不敢,沉声道?:“臣没有,刚刚只是个误会?,臣一点都没碰到那小倌。”
“安定侯不必跟孤解释,男人有需求,再所难免,”苏御皮笑肉不笑,他倒是无所谓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只是替官配觉得不值。
“但,你目无王法,尚在禁足期就敢跑出府,简直是胆大?包天!”
傅吟霄眸光微敛,说:“臣知罪。”
他压着唇角,漆黑眼眸如鹰隼般紧紧锁住了苏御,他已经喜欢到,苏御多跟别?人说一句话,傅吟霄内心就快嫉妒得怒火中烧,若是苏御当着他的面碰了别?人,他觉得他可能会?发?疯。
但苏御不在乎,苏御一点都不在意他怎么样,在苏御眼里两人只是普通的君臣关系,甚至还是敌对的。
苏御不是他的。
这个认知让傅吟霄内心升腾起一种难言的阴郁和疯狂。
屋子的脂粉味难闻的紧,苏御不想多待,交代完事便起身,走前提醒道?:“宫里今夜的晚宴,你们两别?忘了。”
傅落云连忙跟上前,打?开门说:“陛下,我送您回宫吧。”
“不必,金吾卫就在楼下等?着,”苏御微微侧目,视线在傅吟霄袒露的胸前慢悠悠打?量,说:“带你二哥回府好生收拾一番,这浪荡的脂粉味,孤不喜欢。”
傅吟霄勾唇,“臣知道?了。”
……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