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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53章(1 / 2)


当?天下午,白宴回到别墅里,发现年晓泉被人带走,寻?外面的安保质问了一阵,才得知,是郑何延将其带走的。

他?于是找到郑何延入住的酒店,进门之后,上去一拳头就捶在?了他?的脸上。

郑何延倒是也不反抗,只是看?白宴此?时阴沉的模样,觉得可怜,可转念想到年晓泉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便又狠下心来,沉声说?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把自己女朋友折磨成那个样子?,连件好衣服都不给穿,我是没谈过恋爱,但我知道,这他?妈不叫爱情!”

白宴听?见他?的话,身体忽的转了过来,眯?眼,语气危险地问:“没穿衣服的样子??”

郑何延一时捂住嘴,连忙又摇起头来,“穿,穿了!就是没穿多少。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小姑娘,就算女朋友要闹分手也不行。这就跟家庭暴力也是暴力,你不能因为跟人组了一个家庭,就把它当?成另外一种事儿一样。”

白宴于是默默地闭上眼,看上去很是克制:“我没有对她使用暴力。”

郑何延于是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嘴角,“嘶”上一声,说?道:“那你们俩的事儿,也不能这么?办。人小姑娘毕竟也是人,爹妈从小养到大?的,有思想,有三观。别说?她看?不像出轨,就算她真出了轨,那也犯不?把人家这么?锁起来呐,大?不了把奸夫抓起来揍一顿,实在?不行,就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这话说?完,白宴的脸色又一瞬间冷了。

郑何延兴许也知道,自己这个发小现在?是走进了死胡同,你要在?这种时候跟他?讲道理,那压根行不通,唯一的方法,就只有让他?自己去撞南墙,或是切身体会到了年晓泉的痛苦,他?大?抵才会明白自己这些事做出来的可恶之处。

当?天下午,白玄宁带?年玥来了潭城。

年玥还是跟过去一样,不喜欢跟生人说?话,见到白宴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兴许是知道了白宴对自己女儿做过的事,即便并不完全能懂,眉头还是很不高兴地皱起来,露出几分严肃的表情。

白玄宁见她这一副模样,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

年玥于是转过头来,一脑袋扎在?他?怀里,嘴里轻声嘀咕?:“不喜欢他?,他?对我的幺幺不好。”

白玄宁低下头去,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两人像是说?了什么?,年玥之后被劝?离开,临走前,手指还毫不避嫌地拉扯?白玄宁的衣袖,嘴里说?到:“宁宁也不要喜欢他?。”

白玄宁于是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白宴看?不远处两人轻声说?话的样子?,只觉讽刺。

他?像是忽然?之间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个不愿被婚姻捆绑住、不屑于耽溺世?间情爱的父亲,也可以在?一个痴傻的女人面前露出这样让人厌恶的表情。

那是他?母亲曾经无比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温柔,也是他?儿时曾经天真幻想却从没能说?出口的期许。

白宴像是在?这样一个不怎么?愉悦的时刻,开始无比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父亲,或许真的并不期待自己的出生,相比于自己,他?大?约更愿意?成为年晓泉的父亲,他?和年玥在?一起,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家庭,而自己这个几十年的残次品,则永远只是一个意?外。

白玄宁将年玥送回卧室,转身出来,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父子?俩面对面坐?,气氛一时变得很是沉默。

直到彭如海打电话过来,白宴起身与他?聊了几句,而后挂上电话,回来看向对面的白玄宁,开口问了一声:“你把我的女人放哪里去了?”

白玄宁抬头望向白宴,眉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皱,低声回答:“她姓年,叫年晓泉,她有自己的名字,也有自己的家庭。你张口闭口自己的女人,像一个所有物,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教养么??”

白宴不愿跟白玄宁在?这里攀谈这些无谓的事,他?于是索性?坐下来,冷笑一声道:“怎么?,看上人家的妈,还真想?当?人家的亲爹了?”

白玄宁对于儿子?的挑衅并不在?意?,他?一边将手里的茶水淋在?茶盖上,一边很是平静地告诉他?:“我做不做他?的爹,这无所谓,不过你和她说?起来,倒的确算得上是表兄妹。”

白宴听?见这话,一时猛地抬起头来,面露厌恶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白玄宁于是起身,将一旁抽屉里的文?件袋拿出来,放在?白宴面前。

里面放?的,是他?前不久给年玥和邵家老太?太?做的DNA证明。

白宴看?手里的白纸黑字,脸上表情有一瞬间呆滞。

白玄宁见状,便开口说?到:“你应该知道,你母亲当?年是邵家从南方老家过记过来的,虽说?隔了十几代,但她们两人同属一宗,你两这一句表兄妹,并不过分。”

可白宴似乎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将手里的文?件一把甩开,洋洋洒洒落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道:“所以呢,你是说?年晓泉会跟?她妈回邵家?”

白玄宁此?时手里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很是冷静地回答到:“邵家那些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必要知道,当?初,他?们能把亲生的女儿弄丢,现在?,也没必要送回去让他?们得个心安。”

白玄宁这话说?完,白宴一瞬间愣了。

他?像是对?白玄宁的话来回思考了许久,十几秒钟之后,才又抬头起来,看?眼前的男人,恍惚地意?识到了一丝自己与他?的相似之处。

白玄宁在?个人感?情中,虽然?没有多少看似疯狂的情热,但他?也远远没有想象中的超凡脱俗,他?也和世?间无数的凡人一样,有?身体里阴暗不为人知的私心,只是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和看似仁慈的外表,让一切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他?可以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所有人感?恩他?的宽宏,忽略他?的冷漠,在?外人眼里,只要他?想,他?可以永远都是那个风光霁月的白道长。

白宴于是一时间像是顿悟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忽的笑了出来。

当?天晚上,彭如海查到年晓泉住院的地址。

白宴只身开?车过去,在?一楼询问完门号,刚刚走进三楼走廊,抬头便看见了迎面拿?毛巾走来的程茜。

程茜过去对于白宴就像丈母娘看女婿,目光慈爱,十分满意?。

在?她眼中,年晓泉的这个男朋友模样不仅长得好看,名牌大?学毕业,家里还有钱,往那一站,未来可以说?前途无量。

所以,即便年晓泉偶尔与自己抱怨白宴的一些小事,她也会尽心尽力地劝解,希望两人能够长长久久地过下去。

可今天,当?她在?医院里见到奄奄一息的年晓泉时,程茜心中那些满意?却一瞬间化?为了深刻的怨恨,就连此?时见到白宴,她都是目露凶光,恨不得小跑上来,将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程茜过去在?茗桥镇上算得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女霸王,因为高中时便在?社会上混,打起架来全是不要命的野路子?,所以此?刻面对眼前一米九的白宴,她心中有股气焰支撑?,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虚。

白宴被她猛地扯了一腿,面露不耐,可他?此?时急?进病房找年晓泉,倒也没计较,只“啧”上一声,继续往前走。

程茜想到病房里的年晓泉和容绪,见状“啊”的一声叫出来,立马撒泼打起了滚,往地上一躺,哭嚎得格外真情实意?,“天哪!打人了!白家大?少爷打人了!”

一时间,白宴的脚步猛地顿住,旁边几个病房里的陪护家属,也纷纷从病房里探了个头出来。

年晓泉此?时听?见程茜外面的大?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容绪见状,连忙起身拍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让她不要害怕。

年晓泉过去倒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她少年时,甚至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的坟地上睡过,只是小溪山那个别墅里的静谧对于她来说?,却比荒山里无名的野鬼还要让人害怕。

这几天,她为了不用白宴沾自己的身,低声讨好,故作撒娇,像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家猫,赤?身,伏?地,展现自己最为薄弱撩人的血肉,那些不堪回想的画面,让她甚至对于男欢女爱,产生出了隐约排斥与厌恶的情绪。虽然?医生告诉她,这其中也有怀孕初期激素分泌异常的缘故,但无?如何,年晓泉此?时再听?到白宴这两颗字,身上便再也难以生出过去那样缠绵悱恻的心情。

白宴被程茜拖住腿,一时推不开身,眼看?就要硬闯,程茜干脆伸手抓来旁边座椅下一个小孩留下的棒球棍,往自己胳膊上猛地一打,等医院的保安和护士赶来,她便哭喊?大?叫起来,模样看?十分凄惨,“保安大?哥,护士大?姐,你们快救救我,这疯子?上来就打人!”

白宴觉得程茜不可理喻,冷?脸将她甩开。

两个保安上来竟一时拦不住,程茜见状,索性?亲自上阵,站起来,混乱之中,拿?棒球棍开始往白宴的腿上打。

白宴平时再如何嚣张,却也不会对女人动手,此?时被程茜一棒球棍打下来,“嘶”了一声,眉头紧皱,连忙往后退开。

程茜见状,好似终于发现了对付他?的法子?,开始挥舞?手里的棒球棍,一路追?白宴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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