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个问题,男孩仍然不吭声,谢放有些烦躁地挠挠头发,意识到这孩子的症状居然和那丫头说的差不多。
谢放将男孩从地上拉起来,为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伸手握上他的小手。男孩稍稍躲闪了一下,却也没有挣扎。
他便带着男孩在路上买了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和玩具,回到了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就见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正气势汹汹地盯着他,看到他牵着的男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男孩从他手上夺走,生怕他对男孩做什么似的。
果天橙走到心理科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男孩站在屋内,被一妇人扯着右手,身上脏兮兮的,却依旧低头摆弄着那个钥匙扣。
旁边那妇人正指着谢放破口大骂:“你是怎么当医生的,我家孩子在你这看病都能被你弄丢。还有,是谁领他到这来的,是不是你为了赚钱把他拐来的?你怎么这么黑心呐,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你们院长说了,马上让你停职!真是不知道这么差劲的人是怎么当上主任,你们医院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果天橙听那妇人越说越离谱,刚想上前告诉她是自己将男孩带走的。
谢放却先她一步对妇人说道:“非常抱歉出现了这样的失误,是我昨天太大意了,没能看好您的儿子,这是我的失职。你想停我的职我没有任何意见,但是我希望您能让我为您的孩子进行治疗来弥补我的过错,希望您能同意。”
妇人依然是趾高气昂地对谢放说:“别以为你道歉就能解决问题,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来治,我不相信你这样的医生。反正你停职是必然的了,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小志,咱们走。”
说完便拉起椅子上的男孩快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吭声的心理科副主任这时上前,拍了拍谢放的肩膀,对他说:“你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这女人似乎大有来头,她父亲好像是卫生厅的厅长。”
说完还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果天橙在他路过自己时分明看到了那人眼中的嘲讽与喜悦。
果天橙看着谢放一脸无所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若无其事地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她看到他眼下一片乌青,似乎一直都没能休息。
她走进办公室,在谢放桌前站定。谢放感受到一片阴影覆盖在病例上,抬头便看到果天橙望着他的杏眸,恍惚间似是看到了一缕明媚的色彩照向他。
缓过神来,谢放低头轻咳一声,冷声问她:“你又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果天橙刚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听到他这么一说,一股怒火又冲上脑。
“你当谁都像你这么神经病啊,我怎么那么有时间来看你笑话。我是来看看你找没找到那个男孩的。既然找到了那我走了。”
说罢梳起的马尾辫一甩,转头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谢放看着那带着蓬勃的朝气离开的女孩,又想到从昨天开始她那有些稚气的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二十岁的人,倒像是个高中还未毕业的小姑娘。
他扑哧笑了一声,喃喃道:“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疯子,跟现在的女孩子不太一样,也是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