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顾安溪心中的疑惑，程雨馨柔媚地笑笑，挑起顾安溪苍白而单薄的下颔，吐气如兰，“当然是我找心理医生催眠将你弄哑的哦，再怎么查都不会查出外伤。”
“所以顾安溪，好好享受你接下来仅剩可怜的一点生命时光吧。”
贵宾病房们被砰的一声关上，整个病房空荡荡仅剩一人，顾安溪看着桌面上的一份离婚协议，揉皱在手中，又平摊开来，泪水滴落在纸张上面。
旁边还有一份B超图，里面的孩子已经差不多成型了，顾安溪将嘴唇贴在虚幻的孩子身上。
孩子小小的，让人怜惜，不管大人们的恩怨如何，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啊。
所以在捐赠肾脏手术死之前，起码先留下一点东西在这个世界上。
尽管也是这个世界，将顾安溪伤得伤痕累累，但为数不多的温柔，也是它给的。
自那天之后叶皓轩就没有来过，倒是程雨馨有事没事过来“探望”一下，但每一次顾安溪都是紧紧闭着双眼完全不加理会。
看不到顾安溪屈辱的模样，程雨馨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
每一天都过得单调而枯燥，顾安溪躺在床上日复一日，就像是一朵逐渐枯萎的残花。
一直到小腹传来剧痛，豆子大的汗水不断从顾安溪脸上滴落，通过摄像头一直监视的护士尖叫着去找医生，“孕妇要生了！”
早产了一个月，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明明在繁复众多的检查中，孕妇和孩子都健康无比。
顾安溪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护士强行按住，腹部就像是有一把刀搅动一般痛，双手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抓不到。
剧痛之中顾安溪扬起惨白而单薄的脸，脸色焦虑，不断地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