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琳,其实自从当初在仙霞岭见到你,我便已经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总是难以忘怀,本来我以为今生有缘无分,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再次遇到你,所以当时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
仙霞岭就是他两年前出手就恒山派的地方,他这样一说,便等若默认了假装受伤的事,也等于什么都没有承认,一手转移话题玩得出神入化。
仪琳单纯如水,哪有他那么多弯弯绕,闻言心中没由来的觉得一阵甜喜,脑袋晕乎乎的,嘴中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其实我……我也是。”
然后羞涩的将头埋在他怀来,再也抬不起来。
水到渠成,慕容复作为此间高手,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但世事总不那么尽如人意,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无奈慕容复只得拉起仪琳的衣衫,搂着佳人躲到一块山石后面。
仪琳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慕容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传音道,“有人来了。”
仪琳四下看了一眼,除了习习风声、稀疏古木、嶙峋山石,并无什么人影,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什么,难道说你怎么还不动手轻薄我?作为一个纯良保守的女子,又是佛门中人,她可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不一会儿,嗖嗖几声,两道身影先后追逐而来,前方之人身材消瘦,长身如玉,后面紧随之人身形佝偻,似乎是一个驼背,慕容复凝神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暗骂,原来是这二人要清算恩怨了,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要打扰本公子的好事。
那消瘦身影正是林平之,至于另外一人,如果慕容复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林平之的大仇人之一,人称“塞北明驼”的木高峰。
林平之行了一阵,忽的脚步一顿,立在一块高耸的高石上,转身望着后面,衣袂飘飘,发丝飞扬,一手握着腰间长剑,微微颤抖。
木高峰落地之后,先是四下望了几眼,然后又打量着林平之,看似随意的踱着步子,嘴中笑道,“许久不见,林小友武功大进啊,不知小友将老驼子引到这来,所为何事?”
“嘿,”林平之冷笑一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觉得呢?”
木高峰脸色一连变了数变,忽的说道,“小友这话从何说起,想当初,若非老驼子出手,小友现在早已成了一抔黄土,哪里能站在那封禅台上,出尽风头,扬名立万。”
林平之哼了一声,“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谢倒不必,”木高峰似是没有听出他的反话,若有其事的说道,“不过老夫倒是对小友武功进境如此之快好奇得紧,不知小友可否告知。”
“你……”林平之大怒,破口骂道,“你这人可真卑鄙,杀我爹娘在先,还想图谋我林家辟邪剑法,不怕告诉你,辟邪剑法就在我身上,你想要就来拿吧。”
“你说真的!”木高峰身形一震,声音都有些发颤,“果然是真的,我就知道,果然是真的,否则你的武功不可能进步那么快。”
江湖上的人忘了辟邪剑法,他可一直没忘,这些年隐迹江湖,潜伏在华山附近,就想寻个机会掳走林平之,逼他交出辟邪剑法,可惜一直都没等到林平之落单。
事实上他也曾怀疑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如果林平之真有辟邪剑法,那么他早就炼成下山报仇了,岂会龟缩在华山不出,是以他也曾到过林家老宅,无奈翻遍一砖一瓦,也没有找到什么秘籍。
这次他也是尾随华山派的人来的,在亲眼见到林平之一连击败东岳泰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等几派高手之后,他立即肯定,林平之定是修练了辟邪剑法,否则武功不可能进步得那么快。
当然,关于林平之的武功会不会比他高,他倒没有多想,因为今日林平之的比斗他也看了,剑法确实高明,尤其最后击败仪琳那一套,几可说神鬼莫测,但他也看出,林平之内力并不如何深厚,而且又在慕容复手下受了不轻的伤,加上多年的江湖经验,在他眼里,林平之还是太年轻了。
林平之脸上冷笑连连,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都到了现在还看不清形势,想起当年爹娘的惨死,他胸中一口郁气陡然窜将出来,“老匹夫,你做梦都想要的辟邪剑法就在我身上,想要就过来。”
木高峰虽然激动无比,但也没有失去理智,他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却一直活得好好的,便是因为他极其小心谨慎,如今林平之武功大进不说,还故意将他引到此地,定然是有所准备,所以他并不上当,反而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其实小友误会了,老驼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你的剑谱做什么,老夫当年之所以擒了你的爹娘,也只是因为看上你的资质,想收你为徒,辱你爹娘却是因为老夫这一脉的传承颇为特殊,须绝情绝爱,方能练至大成,不料最后弄巧成拙,唉,老夫对你并无恶意的。”
说到“辱你爹娘”四字时,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似有激将林平之率先出手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