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今天就来了三位客人。仅是不同往日,这家里面也没有备下能够招待客人的食物,好在这糖水也能充饥,苏晓楠也就把它拿出来了。
夫妇二人见苏晓楠到给自己的这碗茶水似乎有些不一样,不仅要从井里面拿出来,这水里面还沉淀这一些玉米粒。
这,难道丫头家里面这么穷的吗?
瞧这,玉米都要掰成一粒粒的煮了。这,自己本来是上门来道谢的,竟然还喝吃了人家东西,这可如何是好哦?
苏晓楠也不道破他们的心思,落落大方的端起自己先前的那碗继续喝,道:“锅里还有好多,我一个人也是吃不完的。”
见苏晓楠眉宇之间没有任何郁结之气,脸上也不似带着虚伪,这才放下心来。
虎子见父母的神色已经缓了,知道这是被姐姐说服了,于是端着碗就喝了起来。
这一路走来,蜿蜒曲折,还要爬山,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已经被消化了,要是再不吃一些东西,只怕自己真的要晕过去了。
那婶子见自己儿子喝得急,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恐怕十被饿到了,自己这时候还扭捏,实在不是什么大家做派,当即爽朗一笑,
“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夫妇两人端起茶碗就喝了起来。
就这第一口,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竟然是甜水,而且相当的甜,这怕是放了起码三勺糖吧。
在这天朝,糖和盐的价格都是比较贵的,一斤糖就抵得上一斤猪肉,所以一般村里人家都不怎么买糖。就算是买了糖,那也是不可能舍得放这么多的。对他们而言,只需要有一点点甜味就足够了。
两人三下五下就见了底,汉子放下碗,一脸意犹未尽的咂咂嘴,道:“真是好喝,没曾想丫头你竟然放了这么多的糖。”
妇人见自己汉子对着一个小姑娘还这么咋咋呼呼,不禁用手拍了他一下,小声道:“你给我小声一些,年纪都这样大了,怎么还想个孩子一样呢?就不能学学我,还好虎子的性格随我,要是随了你,你还不翻了天去。”
说完那妇人歉意的搓了搓手。不过顿了半息,她还是忍不住劝了起来,“丫头啊,这,这你看你,这糖是个精贵的,这以后待客什么的,就不要放在这么多糖下去了。我们都是些糙人,这糖水有点甜味就够了。”
不怪她多嘴,在来马里村之前她就向自家姑妈打听好了,这丫头娘已经去了,父兄也是个黑了心肝烂了心肠的,不仅不把他们姐弟好好养着,还各种不干打架赖皮,也不管家里的大事小事。
如今是这丫头持家,看着也就十岁吧。
现在又给他们喝了这么多的糖水,这妇人就想着也许是苏晓楠的娘死得早,没有教给她太多持家之道,既然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她就忍不住想要提点一番。
苏晓楠有些哭笑不得,小小的一碗玉米糖水竟然也能牵扯出误会来。
不过苏晓楠也知道这婶子怕是在关心自己,于是便耐心的解释起来,
“叔,婶子,你们别担心,我这糖水没有放太多的糖。它之所以这么甜,是因为刚才碗里面的玉米,是玉米甜。”
妇人听了解释,知道自己又误会这小丫头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丫头啊,你别怪婶子今日才来找你道谢。我是个不争气的,我们夫妇俩,这般年纪了才得了我家虎子一个娃娃,他就是我们的命呐!这次娃子出事,我差一点就要崩溃了,幸好你救了他,我们回家以后也是实在不敢离他远一点,这不,直到我们现在确定他真的痊愈了,才过来跟你道谢!”
其实,那日夫妇两人回家以后也是去找了大夫的,那大夫说了没什么事,只是得多休息几日,这两夫妇才彻底放下心来。
但是就这么一个儿子,那就跟眼珠子一样,可不敢再让他出事了,所以这夫妻两人一商量,这才等到现在才来这马里村。
对于苏晓楠的医术,他们从原先的质疑到如今的佩服,就这么一个儿子,被一个小姑娘给治好了,自然是心中感激。
“叔,婶,这是哪里的话,虎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苏晓楠虽然救了虎子,但她也不敢在长辈面前托大。
又聊了几句之后,夫妇两个将那些带过来的东西送给苏晓楠,说是谢礼,苏晓楠推脱不过,也只好收下了。
一会儿,夫妇俩看日头也升得老高了,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这才起身告辞。
在走之前,苏晓楠特地从桃花树下挖出了一坛子桃花醉递给了夫妇两个,笑道:“叔,婶,这是我自己酿的桃花醉,手艺不好,酒质粗糙,叔婶可别嫌弃才好。”
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当时苏晓楠也只酿了三坛桃花醉酒,挖出了这一坛,她还剩下两坛。
剩下的她要自己留一坛,另外一坛,则要给钱三舅夫妇尝一尝。
虎子爹平时也是个爱酒的,见这姑娘客气,但也爽朗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苏晓楠目送这对夫妇下山离开。
直到他们已经走远不见身影,苏晓楠这才折返进屋,将东西收好,然后背起背篓再次上山采药。
而山脚下,虎子娘一边走,一边摇头唏嘘,“当家的,流言真是不可信呐!你看,这马里村村子里的人都说那丫头是克星,克死娘,还说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依我看呐,八成是看她不顺眼的她父兄和婶子那里流出来的,流言而已,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