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把琴抱在怀里,摸摸琴弦,又抚一抚琴身,脸上露出满意神色,嘴里却道:“琴就是琴,什么古琴不古琴的,我瞧这琴也就三五年光景,不古得很。”
毕晶语塞,知道这老家伙魔教出身,脾气古怪,也不在意,不过看了两眼又疑惑道:“这不对啊,要是古……啊琴,不应该这么小啊?我以前见那些可比这个大多了!”
“没见识的小子,教你个乖。”曲洋一副鄙夷的神色道,“这叫膝琴,就是缩小了尺寸,方便随身携带的,跟那些正常大小的不一样懂吗?”
“哦。”毕晶知道自己又漏了怯,无趣地应付一声,心里嘀咕了一句“懂你个头”,才又转向刘正风:“他的是琴,不用问,您这一定是箫了?”
刘正风脾气甚佳,呵呵笑了两声,拔掉细长盒子的盖儿,抻出根又长又直乌油油发亮的东西来,笑道:“正是!毕兄弟好聪明啊!”
妈的这老头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傻子都知道你们俩老基友琴瑟和谐……啊不对是琴箫合奏《笑傲江湖》之曲呢嘛!你夸我聪明不是骂人吗?
毕晶看那箫的长度,比那张琴都不短了,做工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不由笑道:“合着你们俩半天不在家,出去买乐器了啊?怎么着,这么大岁数了,还想组个乐队?”
曲洋怀里抱着琴,手里拉着曲非烟走到座位上,没理毕晶。刘正风却缓步走过来,慢慢坐下,手里的洞箫耍了一个剑花,笑道:“是啊。我和曲兄闲极无聊,偶然听殷小姐说此地有乐器可买,便赶了去看看。想不到竟然能碰到不少好物件,也算能不虚此行啊。你瞧这个管竹萧,粗细匀称,开孔圆润,更妙的是我曾试吹过一曲,音色美妙,呜咽优雅,确是上品!想不到此间还有这等好物什!”
这老头儿说起自己心爱的东西来,顿时滔滔不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毕晶哪有心思听这个去?心说那韦爵爷的话说,不过就是“一根紫竹直苗苗,送给哥哥做管萧”,最多就是“萧儿对着口,口儿对着萧”,有什么了不起的?
曲洋却道:“此物也算得上不错了,只可惜还是比不上我先前的焦尾,可叹啊可叹……”
“行啦您老知足吧!”毕晶摇头道,“您那焦尾别说带不过来,就算带过来也得算文物,得交给国家,然后发你五百块钱诶对了,这玩意儿多少钱?”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这玩意儿啊?”曲洋和刘正风同时变色,像是受到了重大侮辱,异口同声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呃……”毕晶想不到这老俩一说起音乐来,立刻就变得翻脸不认人了,只好摇摇头,抱抱拳道:“抱歉抱歉,一时失言,两位高人莫怪那么,这两件乐器,您二位花多少钱请回来的?”心里连呸两声,这话说的,怎么跟侯宝林那段《买佛龛》似的?不知道这老俩下一句会不会说出句“就他么这么一玩意儿,八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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