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得不多提醒她一句:“要是河道改道之后,下游的土地得不到灌溉,以后年年绝收,遍地饿殍要怎么办?上游的土地被河水淹没,甚至是冲毁良田,让更多的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又该怎么办?”
“安馨,你的念想很好,可是留给我们的时日太短了,仓促行事很难周全,一动不如一静。真要是改道之后祸患更多,依你的性子,你要如何自处?”
南宫翎伸出右手,握住安馨的左手,轻声安慰道:“你不要心急,等我们拥有了改天换地的大能,你的这些念想都能成真。如今你我力有不逮,你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我,好不好?”
南宫翎这话说得情真意切。
安馨眨了眨眼睛,她没想要为难他,他这个盟友称职得很,把她的事情当成了他的事情,她怎么会为难他?
她罕有地握住了南宫翎的手掌,低声地抱歉道:“是我一叶障目没想周全,我先前的提议,确实是纸上谈兵。罢了,等确定诚王要动手炸毁堤坝,我们就传信回门派,让炼药堂的弟子过来救人。”
“至于诚王,我想开了,这仇能报就报,没有机会,改日再报也不迟,不要为了他耽误了正事。”
对她和他而言,正事不言而喻。
南宫翎既然说了一动不如一静,她连诚王也不想再跟他多计较。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她来过一趟的消息传出去,不管诚王死不死,诚王一系都会对上安家。以安家甘愿做缩头乌龟的样子,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南宫翎舒缓地笑了起来,真好!安馨是个讲道理的人,道理讲通了一切都好办,他以后要多跟她讲道理。
安馨说完话,放开了南宫翎的手,她低声跟南宫翎商量道:“确定了诚王的计划,我们早些走吧。”
事不可为,她不想亲眼见着诚王祸害平民百姓,对她而言,如今之计,强大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不想要在阜城多停留。
南宫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两人起身,分头简单洗漱,用过了早膳,听过了一回窃听阵盘里的动静,没听见有价值的的消息,收起躺椅和被子,收起阵盘,拆除隔音阵法和幻阵,跟着其他人一起,起身出了茅草房。
他们四人新来,身上还有两日的干粮,不能去排队领用朝食,赵七跟着其他人过去看了一眼,回来的时候一张脸都绿了,他低声地陈二嘀咕道:“每人巴掌大的一块小饼子,哪里能够饱腹?”
“这么多人留在这里,等着外面的人送吃的进来,太他妈过分了!他们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出去背粮食进来?他们受了灾,难道还变成大爷了不成?”
“呸!”赵七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用右脚使劲地碾压了上去,“进来的时候,说要给的赏银也没见踪影,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来了。”
“闭嘴!”陈二低声警告道:“有没有赏银,等我们出去了,再让管事跟他们理论,你若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缩起头来凡事退后三步,不许跟官差较劲。”
赵七对陈二极是服气,闻言悻悻地低声答应了一声:“是。”
他转头看向安馨,见安馨舒展着身体,正在平静地调息,根本无暇理会他,他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一眼就看见熊四骑着马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