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道:“你初来宫里,人生地不熟,怎么找得到?你别管了,去慈宁宫等我,别跟母亲说。”
顾兰慧担心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陪你。”
顾明秀道:“别,你先回去,就跟母亲说我肚子疼,去如厕了,一会就回来,别让她担心,我……主要是想第一时间给哥找太医,这会子估计哥已经在受刑,阻止是来不及了。”
顾兰慧只好点头:“那好,你一会派人送信来,我……我也担心哥。”
顾明秀点头。
顾兰慧看着她急匆匆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安,再抬眸,英国公不知何时走了,不由叹了口气,原还以为,姐嫁进英国公府是最大的福气,沈逸夏待她好,宠她疼她,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哪知,大宅门有大宅门的麻烦,从嫁进门开始,麻烦事就没消停过,也得亏是阿秀这样的性子才能活到现在,得亏沈逸夏宠妻,不然,怕是早没命了。
一时又担忧自己将来的生活,中山侯府未必也是好的,要不然,让小梁公子离府与自己单过吧,太复杂的人际关系,一个大宅院里住着,总有磕磕绊绊,一个不小心,会象姐姐那样,遭人黑手。
忧心忡忡地进了殿里,太后正好醒转,见福康就坐在榻边,眼泪就下来了:“阿芸,是哀家……害了你,哀家的错。”
福康红着眼道:“怎么能怪您?是阿芸自己选的人,阿芸不怪谁。”
太后摇头,握紧福康的手:“不,就是哀家的错,哀家太自私,你父皇走得早,那么大一个摊子,你也不大,才十八九岁,哀家明着宠你向着你,其实责任都让你担着,重担都压在你的肩头,把皇帝护得严严实实,外人看来,皇帝不得宠,你更得哀家信赖,其实是哀家担心皇帝的身体,担心他太弱小担不起,想让他现多养两年,同时跟着你一起学习政务,难处都逼着你在前头杠下,在前头解决了,等你收拢一切之后,又担心你恋权不放,逼你和亲外嫁……”
顾兰慧一脚刚踏内室,便听到这样一番话,震得忙把脚收回,差点吓死,皇室秘辛,谁知道谁倒霉,保不齐还会杀头,牵连全家。
屋里,福康神情平静:“母后,别说了,我不怪您。”
太后却道:“不,你让哀家说完,哀家……”一边说,一边捂着胸口,太医还没过来,太后好几次喘不过气来,一口气怎么也接不上,福康将她扶起拍背顺气:“母后,别说了,太医,太医……”
“别,别叫太医,阿芸,哀家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当年,哀家知道你去梅花阁,是哀家向皇帝透露的……”
福康震惊地向后退开一步:“那梅花阁里的迷药呢?”
太后道:“也是哀家……命人动的手脚……”
福康又向后退开一肯,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后:“为什么?”
“皇帝他……他是真的喜欢你……”
福康怒道:“我与他是姐弟,您明知他不应该……怎么还……”
太后道:“你……与英国公有情,他知道后很伤心,几欲入狂哀家……舍不得看他颓废,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你而发疯,阿芸,他是皇帝,哀家不能没有他,大梁也不能没有他,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以,其实当初抱来的那个孩子是儿臣,不是皇帝对吗?”福康苦笑着问。
太后摇头:“不,你就是哀家的亲骨肉,你才是哀家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