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向他福了福:“我该回去了。”
修远静静地看着她转身,慢慢走向门口。
他没有出声,由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福康站在门外,眼泪不停地流,脚步沉重,她靠在墙边,感觉心脏一阵阵绞痛。
门一直没开,修远没有出来,沈逸夏叹了口气,悄悄过去将披风披在福康身上:“娘,回去吧。”
福康身体僵木地由儿子扶着,一步一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感觉心被刀割了一下:“阿夏,娘……心疼。”
沈逸夏站住,扶住她的肩:“娘,你想好了吗?你想好了再走。”
福康摇头。
沈逸夏认真地看着她:“娘,有些决定,做出后就没有再回头的可能,你想好了再走。”
福康还是摇头:“你妈不年轻了,而且……”
沈逸夏道:“你怕耽误远叔?那你问没问,他怕不怕耽误,你所想给的,是不是他想要的?”
福康好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逸夏说:“娘,您跟父亲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不干脆,顾虑太多,年轻的时候顾虑皇帝,顾帝朝庭,对外面,你一直说,你与爹相识于少年,相互倾慕,其实爹的性格与你不合,你真心喜欢着的,并不是他对吗?”
福康苦笑:“皇家的女儿,有几个是嫁给感情的?”
“娘,您前半辈子都是为别人在活,后半辈子能不能只为自己?跟着自己的心走,没什么是大不了的,喜欢谁就与谁一起生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谁也不管,消遥自在,不辜负时光,也不辜负自己,更不辜负那个守了您半辈子的人。”沈逸夏道。
“不辜负时光,不辜负自己?更不辜负守了半辈子的人……”福康喃喃低语。
“娘,您年轻时何等洒脱恣意,何等勇敢热情,如今怎么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了?”沈逸夏道。
“你娘若不瞻前顾后,还是你娘么?”门开了,修远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远叔……”沈逸夏天修远一礼。
修远道:“别劝了,她若想好了,就不会连夜赶来见我,我不怪她。”
福康眼中含泪,满是愧疚:“阿远……”
修远道:“我明白的,你有太多的放不下,你不是对我残忍,对我狠心,而是对每个人都好,想要做到不辜负身边所有的人,可你不是圣人,阿芸,既便是圣人,也不可能做到,你想要不辜负这个人,就可能会辜负那个人,而且到最后,可能你不想辜负的那些人都不是很满意,你最终辜负得最狠的,是真心待你好的人,不,最终辜负的人,就是你自己。”
福康泪如雨下!
“阿芸,你不是圣人,你只是个小女人,你可以软弱,可以自私一点没有关系的,你本该是被人用心呵护的那个,别把自己当成一面墙,适当的做墙后的那一朵小花好吗?让爱人的人来用心呵护你。”修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