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叔死前曾经?来过这里,经?历过所谓的逃生游戏。
与表叔一起进入这个游戏的,有?一个姓何?的姑娘、有?水牛比尔、有?木之航那个混蛋、更有?……许家那些混蛋。
张天晴捏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唇。
游戏结果显而?易见。
表叔死了。
表叔的死,一定?有?许家这些人的推波助澜。
张文斌醒来后与死之前的一幕幕,清晰地?呈现在张天晴的脑海里,纤毫毕现。
多少次午夜梦回中,张天晴一次一次地?复盘,一次一次地?后悔自己的离开。
现在,一切的异常,都得到了解释。
于是,就在金如许离张天晴还有?不到五米的时候,张天晴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掐住了金如许的脖子。
既然逃生游戏是法外之地?,那么她?就先让许家这条最后的血脉,血债血偿!
*
凌耀鲁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按照正常反应,他当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理,只能立刻前去阻拦。
只不过,有?金如许身世?的这层隔阂在,凌耀鲁当然不会尽全力去救下金如许。
甚至,凌耀鲁还阴暗地?期盼着金如许能够就此死去,省得脏了他的手。
哪怕他是阴沟里的臭虫,也不妨碍他想看到金如许这个许家最后的凤凰蛋,被他人啄食殆尽,以解他心头之恨!
当凌耀鲁装模作样地?捏住张天晴的手臂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个秀美动人的女性,究竟有?着多么强大的爆发?力。
这让他暗自心惊,心中警铃大作。
而?接下来张天晴的话,更是让凌耀鲁心惊胆寒。
“你别拦我,今天我就要杀了这个小?子。”
“我要让他们许家人的人通通下地?狱,给我表叔、表弟陪葬。”
仇恨冲昏了张天晴的头脑,让她?口不择言。
凌耀鲁心中一凛。
又是许家惹下的罪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个地?方诡谲莫测,万一不小?心让张天晴知道自己和妹妹也是许家人……
哪怕只有?血缘上?算是许家人,眼?前这个凶戾的女人,可?能也不会放过自己兄妹俩。
“有?话好好说,你快放手。”
凌耀鲁立刻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
可?他惊讶地?发?现,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撼动眼?前这个看似纤弱的女人分毫。
“救命!”
“放开我!”
“不,我不想死!”
金如许趁着凌耀鲁用力的间隙,拼命哭喊。
“我姓金,不姓许。”
“许家人差点把?我献祭给邪神,凭什么他们的罪过,还要算在我头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献祭,邪神。
这两个词语让张天晴想起了表弟凄惨的死相。
她?所不知道的案件隐情渐渐浮出水面,张天晴狠狠地?将金如许甩到了地?上?。
“说,你知道些什么?”
半大的少年被摔的七荤八素,却仍是挣扎着躲到了凌耀鲁身后,本能地?寻求他的庇护。
“我知道这里是祭坛。”
“那两个老不死在多年前和邪神签订了契约,将他们的长子献祭给邪神。”
“然而?,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母亲,契约无法生效。”
“因此,他们去代|孕,去源源不断地?去生产孩子,献祭给邪神,拖延着契约生效日期。”
“而?我,将在十八岁时,作为第三代的长子,去代替他们那个不存在的长子,被献祭给邪神。”
“我不愿意,我不甘心……”
“许家做下的孽与我无关……”
“好不容易他们都死光了,我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就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回家。”
显然,金如许被吓破了胆子。
他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颠三倒四地?将许家的一切肮脏的秘密,倒在了阳光之下。
而?金如许没有?看见,站在他面前的凌耀鲁,瞳孔骤缩。
而?张天晴,也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
经?过刚刚的一场宣泄,理智重?新回归。
张天晴理了理现有?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看来,这两人之间还有?些小?秘密。
窗外太阳西斜。
慢慢来,不着急。
还有?两天,杀人不急于一时。
*
姐姐,突然变成哥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邢斯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特别是新鲜出炉的哥哥,还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站在门外,互相对视。
一种正在照镜子的感觉,油然而?生。
或许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毕竟……
眼?前的这位哥哥线条柔软,女性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落。
“你在看什么?”
邢斯曼语气?冷淡。
“没什么。”
邢斯炎慌慌张张地?转过头。
之前对邢斯曼的厌恶与杀意,悉数转化成了对邢斯曼的怜悯。
“你在可?怜我?”
邢斯曼稍稍提高了声音。
“没有?。”
邢斯炎矢口否认。
然而?,下一秒,他的脚趾一痛。
一双崭新的球鞋,踩上?了他的鞋尖,还蹍了碾。
“你……”
看到邢斯曼这么嚣张的样子,邢斯炎的火气?又上?来了。
这是他最宝贝的新球鞋。
为了照顾邢斯曼的情绪,明知道这双鞋子不合邢斯曼的脚,他还是乖乖把?鞋子拱手相让。
可?他的谦让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邢斯曼的变本加厉与阴阳怪气?!
那是一场意外。
他可?没有?欠他什么!
“呵。”
又是一声熟悉的冷笑。
“你看什么?身为一个男子汉,只会瞪眼?,没用的东西。”
一听到这话,邢斯炎下意识地?伸进裤兜里,捏住了那把?美工刀。
邢斯曼上?上?下下地?把?邢斯炎打量了个遍,又是一声冷嗤。
“没用的东西,你裤兜里的美工刀都快被你捏熟了。”
“有?本事,你把?刀掏出来。”
“有?本事,你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