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你别冲动。”
袁秘书大喝一声。
只见小朱突然暴起?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左萱。
这一瞬间,袁秘书和柳国珍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掉了。
万一小朱出了什么事,那他们该怎么办?
老?胡则是一脸快意地看着这一幕。
他希望左萱去死。
哪怕左萱已经变成了鬼,他都想让她再死一次,向他们的女儿?赔罪。
可他们俩万万没想到,小朱在扑向左萱,把左萱逼退几步后?,势头一转,就冲向了门?口。
浅金色的光膜,随着小朱的动作而移动。
很快,其他三人被再次暴露在了左萱面前。
左萱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上,登时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快跑!”
柳国曾一推袁秘书。
两个人朝着金色光膜移动的方?向跑去。
老?胡的脸色从疯狂变成了黑如锅底。
他恨恨地一咬牙,拔腿跟上了柳国曾与袁秘书的脚步。
*
极轻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小朱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十几秒钟后?,小朱跑到了104号房门?口。
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入房间。
而后?,他将房门?反锁,落下了暗锁,整个人重重地靠在墙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呼——”
“呼——”
方?秘书死在了104号房间,死相凄惨。
从方?秘书的身体里爆出了无数的诡异蛙卵。
但这些,对现在的小朱都不?成问题。
灰色石头的功能已经被开启,在这种情况下,无论这些蛙卵有什么诡异之处,他都是安全无虞的。
“啪!”
“啪!”
拍门?的声音响起?。
“咔嚓!”
“咔嚓!”
钥匙插入锁孔,不?断地转动。
可这急切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
“小朱,快开门?!”
柳国曾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儒雅淡定?。
“朱先?生,求你开开门?!”
袁秘书的声音里充满急切。
“小朱,开门?!”
老?胡气?急败坏地嚷嚷着。
他没有想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小朱会背叛他。
门?外响起?了撬锁的声音。
小朱知道,是老?胡在做最后?的尝试。
可老?胡撬得开明锁,却对暗锁无可奈何。
愧疚,在心头涌现。
小朱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老?胡。
毕竟是老?胡提携了他,带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衣食无忧。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那一星半点的恩情又算什么?
反正老?胡视自己的女儿?如生命。
既然他女儿?死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在死的时候,老?胡还有个袁秘书这样的美娇娘做陪葬。
老?胡也算是死得其所。
室内一片漆黑。
厚厚的窗帘遮蔽了月光。
这是这场游戏副本的最后?第二晚上。
胜利的曙光,已经照到了他的脸上。
小朱走向房间内侧,尽可能地保证让门?口的三个人,不?在淡金色光膜的荫蔽范围内。
*
104号房门?口的三个人眼看着淡金色光膜笼罩范围渐渐缩小,隐入房间内。
绝望,扼住了这三人的呼吸。
左萱不?疾不?徐地逼近这三人,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猎手戏弄着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猎物。
“真好啊!”
“我的初恋,我的前夫都在这儿?。”
“现在,就差我那个蠢钝如猪的丈夫了。”
“我该先?杀谁呢?”
身上的裂口在渐渐愈合。
左萱的脸上,挂起?了玩味的微笑。
她步步紧逼。
“老?柳,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人,要不?……”
柳国曾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与袁秘书的距离,站在了最前面。
面对死亡,他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恐惧。
“要不?,就杀了你最爱的小狐狸精。”
左萱的话?锋一转,矛头指指袁秘书。
“阿萱,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外人。”
“呵,外人?”左萱语带讽刺,“你怕不?是把我当傻子。”
话?音未落,左萱的手一抬,就要袭向袁秘书。
恰在这一刹那,房间里想起?小朱的惨叫声。
紧接着,淡金色光膜再次出现,将门?口三人笼罩。
*
小朱万万没想到,在他正自得于自己的计谋,准备在房间里睡一觉,等着坐收渔利时,早有人在104号房间里守株待兔。
“你……你是任昨茜!”
“你怎么在这里?”
淡淡的血腥味在鼻端弥漫。
少?女纤细又充满爆发力的手臂,锁住了小朱的咽喉,让小朱动弹不?得。
她将死猪一般的小朱拖到门?边。
“你放开我。”
“只要你放开我,我就把灰色石头给你。”
小朱好言相劝。
任昨茜,沉默不?语。
她的沉默,给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压抑。
“你是老?玩家?”
“你也想要灰色石头!”
小朱突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厉声道,色厉内荏。
“不?,我什么都不?是。”任昨茜平静地开口,利刃抵上了小朱的敏感部位。
“你……你要干什么?”
“游……游戏里,可不?能乱杀无辜。”
小朱的声音都被吓得变了调。
“在这个游戏里,没有无辜者。”任昨茜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今晚出现在这里,算你倒霉。”
“我只是想,杀了你而已。”
话?音刚落,刀刃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小朱的身体。
为了防止小朱的尖叫声吵到自己,任昨茜捂住小朱的嘴。
剧痛有与惊惧交加之下,小朱嗓子眼里涌出了痛苦的呜呜声。
“嗤——”
像解剖了一头生猪,锋利的刀刃向上,划开了小朱的肚皮。
红的,紫的,青的。
内脏伴着鲜血,淅淅沥沥地洒在地上,滋养着地上的蛙卵。
厚厚的啫喱状外壳中,蠕动着一个个的即将破壳而出的的新生命。
*
“噗。”
门?内传来?□□倒地的声音。
像一袋软软的湿水泥,摔在了地上。
浓厚的血腥味透过门?缝,涌向门?外。
这气?味就像一枚信号弹,给紧绷的神?经拧上了发条。
小朱看来?是凶多吉少?。
门?口三人椅靠在门?板上,知道了门?内发生的变故。
任谁都没想到,看起?来?沉默无害的任昨茜,杀起?人来?,会这么的云淡风轻。
“袁秘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今晚会不?会保护你们,我希望你如实?作答。”
隔着一层门?板,任昨茜的声音清晰可闻。
“什么问题?”
在生死面前,没有什么是不?能坦白的。
袁秘书立刻就答应了任昨茜的要求。
“你杀了谁?”
“为什么杀他?”
“我……”袁秘书语气?一顿,随即苦笑,“我杀了公司的一位客户的妻子……”
因为这副漂亮皮囊,袁秘书的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
因为这份美貌太过轻挑,袁秘书的追求者大多没什么诚意。
在他们看来?,像袁秘书这种艳丽的女人,只适合当情人。
这份美艳,更适合出现在刺激的场合,与他们维持一段香艳刺激的地下关?系。
如果将这种女人娶回家里,只会闹得家宅不?宁。
面对那些目的不?纯的追求者,袁秘书当然是婉言相拒。
对于袁秘书的拒绝,那些追求者们有的威逼,有的利诱。
其中的追求者大多是要面子的人,面对袁秘书的再三拒绝,他们也只会恼怒于袁秘书的不?识相,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给袁秘书添点堵,倒也没有过于出格的举动。
除了那位客户……
那位客户,与他的妻子可真算是鹣鲽情深,狼狈为奸。
*
那位客户自称对袁秘书一见钟情。
他向袁秘书告白,并遭到了袁秘书的严词拒绝。
在袁秘书眼中,那位客户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应该忠于家庭。
可这话?听在那位客户耳中,却变了味。
自己没办法,就让自己的妻子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