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高于男性的标准要求自?己。
哭泣,是万万不能的。
可这回?,似乎是一直被压抑着的柔软情绪有了发泄口,泪意蜂拥而?至。
她越是压抑,泪水越是汹涌。
越是擦拭,眼尾的湿意越浓。
眼尾的湿意越浓,袁秘书对自?己的厌憎情绪越是升腾。
她怎么能这样识人?不清呢?
她的能力,是不是也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靠谱?
对自?我的怀疑,让向来自?信的袁秘书倍感沮丧。
“小袁。”
柳国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袁秘书循声望去,只见柳国曾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她面前。
“小袁,我……”
说到这里,柳国曾不知道自?己该对袁秘书说些什么。
袁秘书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将一切情绪剥离。
她美艳的面容冷肃且疏离:“柳总。”
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初见。
只是,在他们的内心里都知道,他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
“小袁,”柳国曾迅速走到袁秘书身边,压低了声音,“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你?要小心老胡与?小朱,他们已经对你?起?了杀心。”
“柳总觉得?我怕死吗?”袁秘书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柳国曾,“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我相?信因果报应,如果我死在这里,也算是我的报应,我是罪有应得?。”
柳国曾只觉得?袁秘书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看得?他心里发紧
他厉声道:“小袁!”
随即,他又察觉出自?己语气中的不妥。
柳国曾压下心中的不安:“你?不用担心,那件事我已经替你?抹平了。”
“而?且,那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没有错。”
听到这话,袁秘书的眼睛微微瞪大。
那件事,难道就是她心里想的这件事?
柳国曾又是怎么知道的?
思及此,袁秘书恨声质问:“这算是什么?”
明明对她无意,明明那般轻贱女性,他却还要这样吊着她。
看着她对他这样的痴迷,不知羞耻地倒贴,他是不是很得?意?
袁秘书对此毫无喜意,只觉得?受到了侮辱。
“小袁,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柳国曾揉揉揉太阳穴,一脸疲色:“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出去。”
“呵!”袁秘书冷笑,海藻般的长发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利落地转身就走。
“袁秘书。”
当袁秘书转身的下一个瞬间,却正?好对上小朱惊喜的面孔。
小朱的脸上,是袁秘书已经看厌了的惊艳之色。
这个年轻的男性像是一个普普通通为?色所迷的人?,迈着小碎步凑上前来。
“袁秘书,你?可让我好找。”小朱嬉皮笑脸,“你?身体可好些了,早上那会?儿看你?脸色不好,把我担心坏了。”
“没事。”袁秘书下意识地放缓了神色,脸上流露出客套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朱一叠声地嚷嚷,而?后一脸后怕地凑到袁秘书面前,“今天早上闹的这桩事,可把我吓坏了。”
“我真没想到,老胡是那样的人?。”
“啧啧,没想到他竟然会?杀人?。”
“就算那个小姑娘是他的杀女仇人?,但这也太残忍了。”
袁秘书当下就脸色发青。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朱见状,立马识相?地转移话题,“现在的五个人?里,就我俩没见过那个什么四角游戏,我心里慌得?很。”
“听说那个四角游戏是在114号房间里进行的,咱们要不先去房间里打探一下虚实。”
“小袁,别?去!”
柳国曾一听这话,立马喝止。
袁秘书心中也是犹豫。
说实话,她对这个提议十分心动。
可按目前来看,一个人?去太危险,两个人?去……
袁秘书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小朱。
看似呆头呆脑的小朱,着实不是一起?去打探线索的好人?选。
而?且,朱可杰,开膛手杰克……
这确定不是连环杀手对猎物?高高在上的戏弄吗?
“袁秘书,是我说。”小朱挤眉弄眼,“别?人?生不出来,去那啥地方弄一两个孩子也就算了。”
“柳总要弄一百个孩子,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柳总和方秘书的叔叔是好朋友,方秘书的叔叔还是个拿自?己未成型的侄孙泡酒的主儿。”
“你?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血口喷人?!”
柳国曾深恨自?己感情用事,为?了彻底断绝袁秘书的念头说出了实情,这下子反而?将他推入了这种境地。
可刚刚发生的种种让他方寸大乱,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阻止这一切。
“啊,其?实也不一定。”小朱像是想到了什么,夸张地捂住嘴,“我听说有些有钱人?,为?了滋阴补阳,用那个炖汤。”
“想想就让人?觉得?太可怕了,袁秘书,咱们可一定要离他远点。”
听到小朱的猜测,袁秘书面色铁青。
她心念一转,深深地看了小朱一眼:“走!”
小朱状似疑惑地问道。“走哪儿去?”
袁秘书斩钉截铁地回?答:“114号房间。”
眼看两个人?就要走向楼梯,柳国曾无力阻止袁秘书。
他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两个人?的步伐。
小袁的人?生还长,前途一片光明。
她的生命不应该停留在这个诡异的地方。
*
任昨茜在旅馆里上上下下地游荡。
可越是走,她就越觉得?她好像来过这个地方。
随着脚步的挪动,回?忆的封印渐渐松动。
晦暗的记忆,呼之欲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你?就能达成你?的心愿。”
一个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任昨茜眼前,说着类似于神棍的话。
任昨茜停在脚步,站在原地。
这不是旅馆里的厨师吗?
*
淅淅沥沥的太阳雨,落在地面上。
然后是翻滚的乌云,电闪雷鸣。
狂躁的风卷起?厚厚的窗帘,发出令人?烦躁的声音。
陈叔与?任昨茜商谈良久。
任昨茜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化为?一片坚毅。
“我相?信你?多话,但我做不到。”
陈叔伸手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柄寒芒闪闪的小刀,塞进任昨茜手里。
“你?要相?信自?己。”
“将来会?如你?所愿,你?会?亲手结束这肮脏的一切。”
“肮脏的一切……”任昨茜喃喃着重复。
她的眼神逐渐坚定,然后郑重地将小刀收起?。
*
太阳西沉,暮色渐浓。
窗外蛙声阵阵。
蛙鸣愈发密集,随机转向凄厉,听在玩家?们耳中,刺耳得?像是将要把耳膜给撕破了。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很快被蛙鸣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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