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琴这次再不犹豫,道,“查是查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从墨琴的神情中,华云思似是嗅到了些许不寻常。
“只是,有些奇怪。”墨琴道,“宫里说,那对和敬公下手的人,竟是柳贵妃!”
柳贵妃!?
当墨琴最后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华云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
怎么可能是她?
她是太子莫言的母亲,前些日子刚因文清皇后之死被禁足在咏凤殿,这次和敬公主大婚,好不容易才得出来露露面,这个时候,她韬光养晦,极力在风临皇面前表现争取才对,又怎会对和敬公主动手?
除非她疯了!
“可有说,她的动机是什么?”华云思又问。
墨琴答,“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是因为月如公主出事了,柳贵妃痛心之下,才痛下杀手……”
“这么蹩脚的理由,也有人信?”华云思讽笑一声。
墨琴亦是点头,“是啊,这样的理由,反正奴婢也是不信的,不过,多少人不信又如何?柳贵妃当天就还是被禁足了,同样是禁足,据说这次可严重的多,咏凤殿的下人们都已经被遣散了。”
“无论如何,那可是太子的母亲,便落的这般境地,实在是……”华云思话锋一转,又道,“太子那边呢?柳贵妃这般被陷害,他可有何反应?”
“自然是有的。”墨琴道,“听闻,这几日太子日日去御书房为柳贵妃求情,只是,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日日都去?”华云思心中一动,道,“那他可有去过咏凤殿看过柳贵妃?”
“那倒是没有,毕竟,柳贵妃被禁足了,总是不太方便的吧。”墨琴道。
“不方便么?他日日去求情,既有如此的耐力和小心,又怎会不想办法去见一眼柳贵妃?”华云思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这么一说,墨琴也才意识到了不妥,“姑娘的意思是……”
“如果我说,这件事,原本就是太子陷害柳贵妃的,你信么?”华云思脑子里才飘出这个想法便就说出了口。
其实,说出口的这一刹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果然,墨琴骇然,“姑娘说,太子陷害柳贵妃!?姑娘莫不是昏了头,那可是他的母妃,怎么可能!?”
“不可能么?”华云思喃喃。
她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墨琴的那句话,太子日日都去求见风临皇,却没有一次想办法去见柳贵妃的。
那是他的母亲,而他是太子。
他若真的有心,总该有办法去见一见的。
而眼前的情形,他分明无心,可既无心,又偏要在风临皇这里做足了面子。
那么,她自然而然就想到,太子是要舍弃了柳贵妃。
虽然分析得到的结果是这样,但一如墨琴所说,那可是他的母亲,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可,如果这是真的,和敬公主与刘凌大婚,众所周知,刘家是太子的人,和敬公主嫁给刘凌,便等同于太子拉拢了楚良妃。
如今已经知晓,楚良妃是顾家的人,那么,和敬公主便是太子拉拢顾家的不错的一个契机,可他为何却又要偏偏亲手毁了这个契机?
她左思右想,无论如何,太子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可若真的不是太子的话,那他和柳贵妃之间,到底又发生过什么,才会叫他对自己的母亲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呢?
而且,若非他的话,那个对和敬公主下手的人,又会是谁?又该有什么理由才对?
华云思越想下去,越觉得此事乱作一团。
但越是这般,她越发的觉得,这团乱麻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墨琴,叫封掌柜挑几个得力的人入宫打探,和敬公主出事前,是否发生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尤其是,和太子或者柳贵妃有关的人。”华云思吩咐道。
墨琴即刻领命,正待去办,华云思又叫住她,“对了,这么多日过去了,我遇刺的事,该不会还是个秘密吧?”
“自然不是,怎么了?”墨琴转身问道。
华云思道,“既不是的话,怎得这儿多日过去了,连个探望我的人都没有?”
她虽来临京时日无多,但朋友也还是有的,比如文敬公主,比如莫轩,再比如冯婉儿。
文敬公主和莫轩也便罢了,宫中出了事,他们不方便来,也是正常,但冯婉儿与她也算投缘,况且,她瞧着那冯婉儿,也不像是个冷心肠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