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上的银钗放下,随意的挑选了一身与身上的衣裳差异明显的紫色对袄流苏裙后,便上楼换上衣服,一跃从二楼窗户跃下。
她身负轻功,脚步轻盈,就连店铺老板都不知道楼上的那位换衣服的客人早已经离开了……
出了小巷,华云思便看着路往较热闹的方向行去。
其实,为免引人注目,宁家用来联系的各个地方都设在热闹但又不是最热闹的这种较为普通常见的地方,所以,华云思找了这个方向。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热闹的地方人多,也更有利于她藏匿身形。
又兜兜转转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两道街,却还是没能找到松风阁的影子,眼见着日头渐渐的西沉,下次出府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华云思终于按捺不住心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心一横,便开始找一些路人询问附近的哪里都有哪些茶楼,她口渴了想要喝茶。
路人自是十分的纳闷,口渴了想喝茶随便找一家不行吗?非要问许多家,这是要一家一家喝个遍?
华云思却只搪塞着,说自己对茶讲究,不是每家茶楼的茶都喝的入口的。
对于她的这个借口,路人虽大多无奈,却也不怀疑,毕竟,爱喝茶的人会讲究也是正常,更何况,她的确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看上去倒真是渴了。
再加上,她出手阔绰,只是问茶楼而已,便会给他们好几个铜板,于是许多人倒也十分热情的指路。
这样下来,华云思倒是少跑了许多的冤枉路,只是令人既失望又无力的是,她已经接连找了好几家路人所指的茶楼,却都不是松风阁。
就在她垂头丧气的时候,忽然,身旁有一个乞丐模样衣衫褴褛的人凑了过来,那人左手持一根木棍,右手拿着一个破了的碗,浑身的衣裳上破了不知多少洞,脸上也不知在哪蹭上的泥还未干,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臭味。
只是华云思看到他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嫌弃,反而是心中突的生气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就好像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不该是乞丐似的。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乞丐就将那脏兮兮的破了的碗捧到了她面前,那碗的边沿上还有一些馊了的东西,险些捧到她新换的崭新的衣裳。
华云思略微皱眉,将身体往后挪了挪,才避开那只脏碗。
乞丐好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便腆着脸道,“这位姑娘,给些吃的吧,我都饿了好多天了,姑娘行行善心……”
华云思也不欲与他纠缠,干脆便从耳朵上将两只耳环摘下丢掉了那脏碗里,道,“拿去,买些吃的。”
那乞丐见她竟将耳环给了她,眼睛一亮,将耳环搓了搓收到怀中,立刻赔着笑,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他口中念念叨叨个不停,就是不肯走,正当华云思要开口的时候,他却忽然又道,“姑娘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是看姑娘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地方?我们做乞丐的每日在街上乞讨,对这片熟悉,或许能帮到姑娘也说不定呢?”
“也好。”华云思便道,“你可知这附近有哪些好的茶楼?我有些渴了。”
“茶楼啊,前面不远处的聚仙阁,旁边街道上北面还有个沁心院,还有这条路往这边走,再往南边,那儿也有许多茶楼呢!对了,从这里往东面走,也有一家茶楼!”乞丐想了想,道。
他所说的那些茶楼她都去过了,方才他亲眼所见,自己正是从那些地方而来,直到听到最后,华云思才眸光一闪,“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