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在接关欣电话的时候，语气才会柔和下来。
关欣歪着脖子夹着手机，一只手拿着素描笔，一只手拿着自己的画板说道：“莫寒，我今天晚上还有工作没完成，你先回去陪团子他们吃饭。”
宫莫寒举着手机，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我今天晚上有个约，也回去不了。”
听了宫莫寒的话，关欣的手顿了下来：“这样啊……”她似乎在思索什么，“那好吧，我一会儿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带团子和南风吃饭。”
“嗯，记得吃饭。”叮嘱了一句，宫莫寒就挂断了电话。
车继续行驶在清市路上，晚上的夜景似乎格外冷清。
霓虹灯一闪一闪，行人来来往往，三五成群，似乎没有谁会为了谁停留。
等宫莫寒到达陆氏餐厅的时候，陆渊已经迎了出来。
“宫总，菜已经上齐了。”陆渊今天格外客气，所以这更加坐实了宫莫寒的猜测。
点点头，宫莫寒并不开口说话。
跟在陆渊身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上了四楼的江边餐厅。
陆氏餐厅临江而建，所以四楼特地做了一个观景台，坐在这里吃饭，能够将整个清江的夜景一览无遗。
“宫总，请。”陆渊亲自为宫莫寒拖了椅子说道。
既然陆渊这么客气，宫莫寒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十分自然的坐了下来，然后端起了手边的红酒。
红酒只需要放在鼻尖晃一晃，宫莫寒就知道，这定然是82年的拉菲。
“陆总今天这一桌破费了不少吧？”宫莫寒放下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渊说道。
坐在对面的陆渊也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宫莫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笑了笑回答：“还好，为了迎接宫总，一般的排场肯定不行。”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宫莫寒这个人极其挑剔，尤其是吃饭这一方面。
“有什么事找我帮忙，直接说吧。”宫莫寒环抱这双手，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陆渊。
知道自己瞒不住宫莫寒，不过陆渊也根本没打算瞒着他：“那我就直说了，宫总，我想跟你谈个交易。”
“交易？”宫莫寒略微有些惊讶，“陆总的筹码是什么？”他开门见山。
生意人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就像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太小的筹码也不够*。
陆渊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录音笔放在了桌上。
这是当时他去找祝澜枝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帮她，所以就自己口述了所有罪名。
“我让王大伟绑架的关欣的孩子，我还怕他烧了四月。不过孩子已经被送好回去，至于四月，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让人烧了他，你觉得陆氏比得过宫氏吗？”
录音笔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很显然，这根本就不是陆渊找人合成的，而是祝澜枝的真实声音。
宫莫寒的拳头不动声色的捏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是这个女人让王大伟烧了四月。
想到关欣难过的样子，宫莫寒就想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宫总觉得我这个筹码怎么样？”陆渊冷不丁开口问道。
“不错。”宫莫寒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