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喜不自胜来形容。
这几日的心血总归是没有被辜负,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了。
次日清晨冯碑便早早地拜别了楚星澜夫妇,骑上自己来时的马离开了白桐小镇。
踏上镇外的芳草小道时,冯碑小心翼翼地从包袱中抽出画轴抱在手上,嘴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可他笑着笑着,眸光却逐渐阴暗。
骑着身下的大马,他厉声叱了一句:“驾!”
那马肚子被狠蹬了一下,一下提腿朝着远方大道狂奔了起来,须臾就消失在远方的天际线里。
这一日天空彻底放晴,楚星澜做在酒馆的窗户边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偶尔走过的行人说道,“好玩的事情结束了,今后,又是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了。”
冯碑虽然没给他们带来什么好事。
但是总归来说也给他们平平无奇的生活里增添了一些色彩。
现在他也追梦去了,酒馆又冷清了下来。
这时候巷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一辆陈旧的小马车停在了酒馆门前。
驾车的是个青年。
他倒还壮实,先从马车上跳下来。旋即又搬来了凳子,将马车里坐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扶了出来。
后出来的那位小姐当真羸弱,一张脸苍白的像是泡过的纸似的,走两步就要咳一声。
林妹妹也不过如此典范了。
谢定安扶着林子茵走到酒馆面前道:“都说了这个地方偏远,让你不要来、不要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刚好了点的身子再着凉怎么办!”
她扶着谢定安,抿着苍白的唇看着他,道:“冯碑一个人来了这里,我不放心,我必须把事情问清楚。”
谢定安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那你一会儿平心静气地好好说,不要动了怒伤身体。”
林子茵点点头,依偎在谢定安的身上走了进去。
楚星澜头一次见这么羸弱的姑娘来店里,笑道:“姑娘这样子病得不轻啊,还好酒要来我们这里喝两口?”
林子茵愣了愣。
她上下看了楚星澜一眼,一眼看出眼前之人样貌非凡,当即道:“你,你就是老板娘?”
楚星澜转了个圈,“如假包换。”
林子茵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冯碑,冯碑在不在你这儿!”
楚星澜看着她奋力抓住自己的手,愣了下,“在是在过。但你是?”
林子茵:“我是他……咳咳咳,咳咳…我是他养父的女儿,林子茵!”
楚星澜的双眸一亮,“你就是林子茵!”
冯碑口中的小义妹??
楚星澜立即招来在后头打酒的殷薄煊,稀奇地道:“林子茵,冯碑的义妹!”
殷薄煊淡淡扫了她一眼。
怎生看起来病恹恹的,如此憔悴。
感觉就像是黑白无常的钩子已经锁住了她的一个肩膀,随时准备着将她从阳间带走。
楚星澜:“你是林子茵,那你身边的这位是?”
病恹恹的身体靠得那样近,这个人和她的关系,不一般吧?
林子茵扣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腕,道:“他,他是谢定安,我定了亲的男人。”
楚星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你和他,谢定安?定了亲??”
那冯碑算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