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状元眼底的光忽然就黯淡了下去。
他就算明知道楚星澜身边的危险是什么,却输在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写,透漏不出半分。
夫人要什么时候才能他的意思!
琴峥一直隐匿在夫人的身边,他一定会对夫人和国舅府不利的!
他努力了,尝试了,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也改变不了。
楚星澜看着他失望的样子,垂眸道:“你先休息吧,江隐踪会想办法治好你。国舅府不会放下你不管。”
武状元疲惫地眨了两次眼睛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楚星澜也知道自己再猜不到什么,只能道:“珍珠,你先照顾好武状元,若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第一时间来找我,不要怕麻烦。”
珍珠点点头,又坐回了武状元身边。
楚星澜离开之前看了他们一眼,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担忧。
她现在除了担心武状元身上的伤,也担心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武状元现在这幅样子,要怎么和珍珠走到最后呢……
她固然不会因为武状元变成一个废人就看不起他,甚至阻碍他和珍珠之间的事,她怕的是武状元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楚星澜走后,武状元就只能看着自己眼前的珍珠。
两人四目相对时,珍珠冲他一笑,“都会好起来的。”
武状元一愣,视线垂到了自己搭在一旁丝毫动弹不得的手上,眸光再次黯了下去。
会好起来的么?
他觉得似乎不会了。
珍珠手上的绢布贴上了武状元的额头,为他擦去额头上刚才沁出的汗珠。
武状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将头侧了开,就像是特意避开珍珠的动作一样,之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珍珠怔了怔。
为什么她感觉武状元对自己的态度,变的不一样了。
抓出奸细以后,国舅府才算是暂时安定几分,大家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担惊受怕。
可楚星澜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在昨夜,殷薄煊身上的寒症又一次发作了。
就连江隐踪都没有想到他的寒症会复发的如此之快,两个人又是熬夜又是施针,折腾了半夜才将殷薄煊的病情稳定。
楚星澜害怕他再出事,几乎是一宿都睁着眼睛守在殷薄煊身边,直到天蒙蒙亮起时才躺下休息了一会儿。
可是还没到巳时,楚星澜又被叫了起来。
珊瑚轻轻推了两下她的身子,低声道:“夫人,夫人,府中有人登门拜访。”
楚星澜疲的很,眼睛都不曾睁开,“拒了,国舅府不见客。”
珊瑚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没多久,又有声音传进了楚星澜的耳里:“夫人,是琴峥。”
楚星澜一愣,缓缓掀开了眼帘。
琴峥?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访?
楚星澜想了想,还是爬了起来:“去看看吧。”
她搭上一件披风就要往外走。
想了想,琴峥毕竟不是尤其亲近的人,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也不是很合适,最后还是在妆台便坐了下来,叫珊瑚帮她整理了一下仪容。
画堂里,琴峥则捧着一盏茶坐在那里悠悠地等,小影侍立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招待来客的孟随看了他们一眼,心底都冒出了几分狐疑。
怎么他们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