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城如今就在国舅爷的控制之中,这些人要保五皇子不是谋乱之人,我自然不能抓五皇子,但是五皇子在明日之前,也别妄想着进宫!”
管南宫瑞进去要干的是什么,不让他进去就对了!
这世上就南宫瑞有损招?他们也可以有!
唱反调使他快乐!
特别地快乐!
一夜的动荡不安到天明,宫中才终于彻底安定。
尸体都已经被搬运走,幸存的宫女和太监却没有人权,刚刚经历过两次生死大险又要被叫来清洗地板。
一盆盆的清水泼到地上被鲜血染红,浅红水滩又顺着地势低的地方汇聚成一条血沟,丝丝地顺着水渠流走。
皇城里不缺血腥,这一盆盆的清水固然能洗掉眼前的血,却洗不掉血之下的欲望和心底的脏污。
不论昨天经过了多么血腥的一晚,清晨,屋檐上的雀鸟还是如常地叫了。叫的欢快愉悦,它们又不懂人类的悲欢。
殷薄煊一身玄色长袍,背负双手站在宣政殿前,一双漆黑入夜的眸子看着远处的晨曦。
金光划破天空,染红几朵朝霞后照在了石阶上。
须臾,小乙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国舅爷,人找到了。”
殷薄煊转过身,贾公公就垂首躬身地站在他身后。
良久,贾公公忽然跪了下去,毕恭毕敬地对殷薄煊说道:“奴才,见过国舅爷。”
薄煊低头看了他一眼,嘴边的笑意更深。
这才是,他留在南宫流明身边最好的一颗子。
亦是宫变以后他留在南宫瑞身边的一颗子。
这次他能这么顺利地拿到宫中消息,就是有贾公公在暗中传信!
国舅府的谍报之奇,之精,便是奇在这些看起来永远不可能是细作的人身上!
南宫父子自诩聪明,却从来都是个只爱沾沾自喜,听人奉承的人。
十年前贾公公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管事,是他将贾公公送到了南宫流明的身边。
南宫流明自以为得了一个人才可以帮他做事,却没想过贾公公会是自己的人。
那时候他扶持贾公公就只是为了要让贾公公多帮帮殷闻萱,后来要不是贾公公悄然将密信送到他手里,他根本就赶不及回京入宫,更没有机会救下玠儿。
这十年亦是因为有贾公公的帮助,他才能对南宫流明的计划了如指掌。
国舅爷亲自俯身,双手去扶他:“公公不必如此,你为国舅府做的,本国舅心底都记得。如今大事已成,公公往后就不必再侍奉一个昏君了。”
殷薄煊说南宫流明是昏君着实不是在空口冤枉他。
宫流明与长公主通奸一事,他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