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了南宫瑞的耳里,叫原本就因为迟迟拿不到诏书的南宫瑞更为紧张。
殷薄煊回来的虽然比他预料的迟,但他却带来了数万赤水军。
若是不能赶在殷薄煊破城之前登基,他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南宫瑞急忙赶去囚禁南宫流明的大殿,无论如何他都要在今天拿到诏书!
富丽鎏金的大殿里,如今却四处都是未清理的血迹。
带血的爪勾被人随意丢在地上,就在不久前,这里才刚刚结束一场令人绝望的折磨。
南宫瑞踩过地上的一滩血迹走近大殿,就看见了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南宫流明。
经历了数日的折磨以后终于再次见到这个逆子,南宫流明的眼底顿时就腾起了滔天的怒意,张口的第一句话都带着血沫喷出:“孽障!”
南宫瑞的视线一垂,落在了南宫流明鲜血淋漓的身体上。
因为南宫瑞的一句特别关照,他身上唯一还算好的就只有那双还未写下传位诏书的手。
南宫瑞冷漠地看着他,“父皇还真能忍……”
他一直都以为像父皇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只要简单地折磨一通就能松口,却没想到大齐的酷刑都已经来过一遍了,南宫流明还是不肯妥协!
父皇的固执真是令人生厌!
“父皇,若是你肯早早地将诏书交出来,又何必受现在的这份苦?”
贾公公面目青灰地躲在殿角,这些天他亲眼看着那些人如何对皇上用刑,每一样刑具光是知道怎么用以后都能将他的胆子给吓破,可那些刑具却切切实实地用在了皇上的身上……
更可怕的是唆使做这件事情的人竟然还是五皇子!
那可是他的父皇,他竟然阴毒至此!
贾公公现在只想安静地躲在自己的角落里,盼着南宫瑞能暂时不要想起他,让他躲过那些折磨人的刑罚。
南宫流明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看着南宫瑞笑道:“瑞儿,你着急了。”
被看透的南宫瑞的脸色一变。
他强牵起脸上的一丝冷笑:“我有什么好急的,该着急担心的人应该是父皇才对。”
南宫流明有气无力地笑道:“别装了,知子莫若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你露出那个表情的时候,父皇就知道你慌了。”
他身上虽然不剩多少气力,但是他的神情却比眼下掌控了一切的南宫瑞更加镇定。
南宫流明道:“让父皇猜一猜,是不是国舅爷的人快要回京了?你怕拿不到传位诏书,不能顺利登基?”
南宫流明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他终于等到了。
他是皇帝,只要他有难,将士们就必须来救他。
他知道殷薄煊巴不得自己死在这一场叛乱里,恨不得一拖再拖不回京,才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可是殷薄煊再不想来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只要扛过去,就一样还能是皇帝!
南宫流明笑道:“瑞儿,放弃吧,你的能耐镇不住大齐的江山,这个位置还是让父皇来坐比较好。只要你现在回头,父皇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他笃定自己能逃过这一劫,也不打算再给南宫瑞任何改过的机会。
一个参与谋反的皇子绝不可能活过政权复归的下一个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