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白掠她一眼，差人去取笔墨纸砚。
“苏姑娘，你们还想问什么？”他苦着脸问。
“把你跟踪我一直到最后离开园子的情形，再细细讲一遍吧！”苏沉央道，“你既然如此垂涎我的美貌，想必一定能注意到我的一举一动，对吧？”
方文缩缩头，也不敢再多问，磕磕巴巴讲起来。
他这边讲，楚知白就在那边记，苏沉央不出声，由得他说，听到某一处，忽然“啊”了一声。
“怎……怎么了？”方文如同惊弓之鸟，这一声惊叫，又吓得他一颤。
“没事，你继续！”苏沉央摆摆手。
方文撇撇嘴，带着哭腔将自己那晚经历细细讲了一遍，好不容易说完，正轻舒一口气，苏沉央却又道：“倒着再讲一遍！”
楚知白笔尖微微一顿，倏地抬头看她。
“辛苦王爷！”苏沉央微笑以对。
楚知白望了她片刻，重又拉过一张纸。
“倒着……怎么讲？”方文一头雾水。
“正着讲，是从开始到结束，倒着讲，就是从结束再讲到开始……”苏沉央看着他，“从你被走水之事惊醒往回讲，懂了吗？”
“啊,懂了……”方文苦苦脸，皱着眉头又开始讲。
这一回，苏沉央不像之前那样一直安静倾听，她时不时的冒出一个问题，将方文的思绪扯开去，然后又在他一脸懵逼时转回到原来的话题。
因为有她的干扰，方文这次讲得更磕巴了。
其实不管是正说还是倒讲，这段经历都非常简单，但苏沉央要求极细致，一点点的讲起来，也是颇费气力。
两刻钟后，审讯总算结束。
苏沉央拿着那份笔录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楚知白站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起看，一开始他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出来，看着看着，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偏偏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你可发现什么了？”他问。
“王爷，李画云的笔录在哪里？”苏沉央不答反问。
楚知白皱眉，虽然有些不满她的无视，但还是叫人把笔录拿来给她。
两人的笔录放在一起一比对，苏沉央心里微微一沉。
“发现什么了？”楚知白见她面色有异，便知她必有发现。
“这里！”
苏沉央伸指在某个位置划了一个圈。
楚知白看她划圈的文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飘浮不定，眼看就要冒出来，却又怎么也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