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她姿势都没变，“进来。”
宁南推开门，只见她宛如女王般扬起头，背靠着沙发，双腿踩着脚凳，一双腿又长又直，他皱起了眉：“爸爸找你。”
“好。”她坐起身，微微一笑：“谢谢哥哥。”
这一笑又像个天使。
宁南看不透她，但还是温柔一笑：“不客气。”
演戏，谁不会呢？这余家，除了凌生缺点儿心眼，其他的谁又不是其中高手呢？
余长乐来到书房，除了父亲，大哥程舟也在。父亲面色凝重，“刚才苏家给我打电话，说你公然挑破他们和陆氏的关系，导致陆临渊和苏巧被迫解除婚约，是真的吗？”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袖棉麻裙和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直发披在身后，深邃的黑色瞳仁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瓷娃娃，冰冷又精致。
她弯了弯唇角，“如果我说不是，父亲和大哥会相信吗？”
父亲不言，看向程舟。
程舟沉了沉眼眸，缓缓从沙发上坐起身，身上的西装让他看起来非常严肃，“小乐，你说不是，我们当然会相信你，但是你也需要告诉我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我可以坐下吗？”余长乐不动声色，“我不希望像犯人一样被审判。”
“当然可以。”程舟示意她可以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
她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程舟注意到她只坐了一点儿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背挺得笔直，处处都是大家闺秀还有的淑女和矜持，全然没有往日的冒失和冲动。
余长乐也察觉到了这个家族的畸形，父亲名义上是这个家的家长，但仿佛事事都在程舟的眼色。
她直接将目光投向程舟：“大哥。”
他来余家这么久，这是余长乐第一次叫他大哥，也是第一次心平气和跟他说话。他弯了弯唇角，“恩？”
那股逼人的冷肃荡然无存。
宛如一个真正温润厚德的大哥。
“事情是这样的。”她背得挺得笔直，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如果不证明是她，那跟我陆氏交恶的将是余家。我余长乐背负上什么样的罪名没关系，但是大哥和余家不行。”
程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曾几何时居然会替余家考虑了？父亲也非常惊讶，“长乐，你怎么……突然就长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