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宋青山的四十大寿上丢了这么大一次脸,宋静安确实安分了不少,一连几天都缩在自己院里。
“这是什么动静?”
听着外边有丫鬟婆子的说话声,宋静安稍稍抬起上半身,侧耳细听动静,脸上瞬间有了亮色,眼睛都炯炯有神起来。
石竹瞧着宋静安这模样,哪里不知道这位主的心思?她这主子惹是生非惯了,什么时候在一个院子里闷这么久过?
她这哪里是关心淮阴王府里出了什么乱子?分明就是想去看看热闹,好让自己能不闲下来。
知晓宋静安心意,石竹便也顺着她的意思去外面打听,过了小半刻钟,石竹才从外边回来,凑到宋静安耳边小声将自己打听来的事说了一遍。
宋静安听完,忽然以扇掩面,丝毫不带掩饰的笑出了声,笑声尖利,传出去老远。
“这可是真的?她真是这下场?”
看石竹点了头,她才坐起身子,趿拉了鞋,扶着石竹的手摇摇晃晃起身,面上满是幸灾乐祸:“竟然还有这事,我这五妹妹回来,当姐姐的,总得去看看她才行,免得爹爹又说我这当四姐的薄情寡义。”
石竹虽然觉得不妥当,但金章和淮阴王出了门处理公事,府上淮阴王妃又整日闭门不出不管事,就刑绣芸一个新嫁妇,管着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可没人能阻止宋静安。
宋静安扶着石竹的手慢悠悠晃到宋如瑛的院子时,果然,根本没有人不识相的拦着她。
她就算再在众宾客面前丢脸,可也还是金章的正妻,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了不得的诰命,而宋如瑛,太子被刺死,沈昭昭疯了,她宋如瑛一个小小的太子良娣,这会儿就跟那霉神一样,不会有人愿意沾上,两人之间,地位高下立判,府里的下人都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做这种惹怒她宋静安的蠢事。
一进门,宋静安就看见宋如瑛一身素服,头上就只别着一支绒花簪子,瞧着就惨淡的很。
“哟,这不是五妹妹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宋如瑛抬头,正好看见宋静安拿了扇子遮住半张脸,扶着石竹的手进来,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字:落井下石。
扯了扯嘴角,宋如瑛轻嗤,她这位四姐还真是一点没变,旁人好的时候她从不登门,躲在自己房间里扎小人,旁人一旦落难,她跟要去捡钱捞好处似的,跑的比谁都快。
看宋如瑛看都不看她一眼,宋静安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这个五妹妹都这个处境了,沦落至此,性子还这么傲气,给谁看呢?不过一个破落户罢了!
她越是不搭理,宋静安就越是跃跃欲试,莲步轻移,走到她旁边的梨花木椅旁,才刚要坐下去,突然眼神一变,目露嫌弃,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