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歌?”
美人吧嗒垂下脑袋,“呜。”
祝久辞哭笑不得?,怎还有人因看不到雪就哭呢,多大了。
摸摸狐狸脑袋,“昭歌乖,想看什么雪景你细细说来,京城这么大,哪还寻不到?”
梁昭歌哭唧唧抬眼,“要雪,厚厚的雪。”
软软的,蓬松的,一把抱住的。
祝久辞:“……”
这还不容易!若是梁昭歌提出甚么京城八景,那还真?是费点力气,厚厚的雪岂不是手到擒来。
祝久辞胸有成竹找了一圈,还真?不容易!
国公府的仆从委实敬业,但凡目光所?及双脚能踏足的地方,都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青板地,小石路,垂花门,抄手游廊,甚至老仓房前边的石头地都扫干净了。
看来当年阿念所?言国公府人人皆会功夫,此话不假。
祝久辞停下脚步,四?处都找遍了,确乎寻不到一片落雪的地方,正想转头跟美人说放弃,瞧见美人莹莹一双眸子悬泪欲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行,还得?找。
可到哪去寻幸免于难的厚雪……
二人一齐看向房顶。
雕梁飞檐琉璃瓦,广袤一片雪白。
齐齐整整铺天盖地,约有寸尺厚。
美人笑了。
祝久辞太阳穴疯狂跳动。
果然,梁昭歌又?开始无理取闹。
“小久~”
“小久久~”
祝久辞闭眼,“不行,昭歌死了心吧。”
允他出来赏雪已是破格,怎么可能同意他上房揭瓦!除非他疯了!
梁昭歌又?柔柔软软倒下来,水一般黏在祝久辞身上,指尖挠他胸前衣裳。
“摸不到雪,今夜是睡不着了。”
“晶莹剔透落在顶上,小久就忍心它孤零零度过一夜?”
“小久,我心里烧得难受,若不摸摸冰凉,当真?要晕过去了!”
美人抱着他乱蹭,拨开毛绒绒领子,拿自己滚烫的脸颊去贴他。
祝久辞被烫得一惊,红着脸推开人。
“昭、昭歌。”
美人见对方慌神,唇角一勾,翩跹晃着腰肢走上前。
“去吧~”大绒狐狸尾巴在身后晃动。
“下不为例。”祝久辞迷糊。
“小久最好了!”梁昭歌伸臂一搂,把人卷进怀里,二人黏黏糊糊往檐下去。
仆从手脚伶俐,给二人搬来老木梯,稳稳当当摆到平檐下,似乎是司空见惯这场面,竟也没一个去给国公爷通报的。
祝久辞提了十二万分警惕,全神贯注往上爬,本来爬木梯没什么怕的,偏偏梁昭歌紧跟在下面一声声言小久不要怕,落下来有我垫着云云。
这哪里还敢不认真爬,万一踩空,祝久辞皮糙肉厚摔一跤没事,落在娇贵美人身上,不得?压坏了!
总算爬到屋顶,指尖按到厚实松软的初雪,心中一恸。
绵密细软,冰凉宜人,好似那画中美人细腻如乳的肌肤,让人心悸。
祝久辞甩开满脑袋古怪的想法,勉强抬腿上去,稳住身形后,转身扶住木梯,小心翼翼等?着梁昭歌上来。
双手扶着木梯,隐约感到细腻的老木在指尖丝丝震动,双膝跪在柔软厚实的雪上,琉璃瓦垫在其下,曲线流转波澜起伏,像是西苑那张最好的软榻。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祝久辞慌乱摒开纷繁思绪。
昭歌怎的还没爬上来?
微微探身往下望,落进一双张狂的眸子里。
梁昭歌仰头看他。
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眸潭水深不见底,生生拽着人进去,丝丝线线缚住脖颈,顺着锁骨而下缠住腰身。
祝久辞滞住。
半晌也感不到膝下柔软与指尖的震颤,幽幽远远思绪被那人吞下。
许久,熟悉的声音把他拽回来。
“小久挡着昭歌了。”
祝久辞回神,恍然惊觉自己双手抓着木梯扶手把人拦在房檐外面,这多危险!
慌忙扶着人上来,梁昭歌翩跹踩上琉璃瓦,脚尖一滑,腰肢顺势一软,扑在祝久辞身上。
二人倒下,天空激起层层雪。
作者有话要说:别人谈恋爱:你侬我侬缠缠绵绵
昭歌谈恋爱:你拉我扯上房揭瓦
“还不是某人呆得像木头——!”梁狐狸咬手绢。
咚——【小久面无表情敲头
“我错了呜呜。”某狐飞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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