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个年轻人便走了进来跟两人施礼这是李靖的孙儿今年十七已经入读长安书院三年了也就是说他是长安书院的第一批生员中的一个。
按照辈分来论他是和郝处俊一辈的人物只是大家年龄相近李二郎看上去也很豁达跟叔侄两人见礼的时候便唤两人哥哥说是各论各的。
许圉师两人见状也很欢喜同龄人在一起说话又都是读书之人话题就很好找也没有方才面对陈氏那样的拘束了。
李二郎是李氏这一代重点培养对象接人待物比他的父亲强的多。
作为此间主人他没有去主位就坐而是和许圉师叔侄两人对坐相陪谈笑间也无任何倨傲让叔侄二人很有好感。
李二郎礼仪周全先就替祖母道歉也没向两人隐瞒什么只是告诉他们自己的姑父上门来探望祖母了。
郝处俊还在琢磨着李二郎口中的姑父是哪个许圉师却已明白了过来这是……皇帝来了?
李靖有三个亲生女儿还有其他一些亲戚能让李二郎唤上一声姑父人不在少数只是能让陈氏这么匆匆前去相见的却只会有一位。
这也太巧了吧?能和皇帝同处一宅……许圉师不由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这时郝处俊也琢磨过味来了大惊道:“陛下亲至……”
话说了一半却立即打住张口结舌间面色变幻不定的样子看在其他两人眼中不由都笑了起来弄的郝处俊脸红不已。
许圉师无奈的瞪了侄儿一眼这个侄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性不够沉稳练达有时候直率的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李二郎别看比他们都小可在长安书院那种地方学习了三年又见多了达官显贵人情世故上是没的说。
此时笑着转圜道:“陛下时常来府上做客和祖母亲近的很这不是什么秘闻长安人家大多都听说过。
两位哥哥远道而来咱们是头一次相见小弟先敬两位哥哥一杯……”
三个年轻人相互敬了几杯很快就找到了文会的感觉。
…………
“今年的主考官是礼部侍郎刘自吧?”
李二郎问了一句。
许圉师笑着点头“就是刘侍郎副考为吏部考功郎中张放好像还有侍御史高士廉。”
李二郎笑笑举杯“这么说来两位哥哥高中有望啊小弟在这里先就恭喜两位哥哥了。”
许圉师和郝处俊也笑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自然懂得刘自是江陵人乡党啊说起来自然是要照顾一下家乡来的士子的。
只是照顾到什么样的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话说回来了刘自官声是很不错的会不会在阅卷的时候有所偏向谁也不晓得以己度人如果他们叔侄两个主持科考。
对家乡人自然会感到几许亲切在同等条件之下拉老乡一把他们都会觉得没什么只要别存了私心影响了大考的公平就成。
最怕的其实就是碰到那种顽固执拗之人为了避嫌或者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他极有可能会故意压上乡人一下那对于许圉师和郝处俊来说就很不美妙了。
刘自是那样的人吗?他们都不晓得礼部侍郎是朝中高官身份上的差距巨大如非特殊原因他们是不会了解到其为人性情的。
李二郎还是年轻故作深沉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挺好笑的并不能让许圉师和郝处俊安心反而在心高气傲的郝处俊心里轻轻扎了一下让他颇不舒适。
…………
另外一边李破已经吃上了他的小鸡炖蘑孤也是赶巧了本来是给许圉师和郝处俊准备的还没等上桌就被他给截胡了。
这个女婿每次来的都比较突然陈氏又是一阵忙活给女婿炖了条鲜鱼弄了几样腌菜反正李破的口味她现在都清楚的很不怕女婿吃不好。
等到陈氏坐定李破跟丈母娘道了一声辛苦其实他自己才是真的辛苦。
这些日子政务繁重战争已经远离了中原大地各地都在谋求发展元贞七年随着东海战事的结束朝廷的目光回到国内许多问题一下都暴露了出来。
比如去年朝廷开始修建的各处驿站因为管理比较混乱事权没有分的清楚督查寺上书参劾了很多人连吏部侍郎房玄龄都在其中。
主要是房玄龄在主持消减冗官有些事就牵涉到了驿站系统的建立地方上的人既要干活又要防着被裁汰下去于是弄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