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到头来,还是秦寒玖的错了。
想到早上他陪着自己吃早餐,还没吃完便被紧急电话叫去做手术。
再看看如今这局面,秦安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戾气。
几人看着坐在轮椅上沉默的女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自己的老公摊上了这样的事,是他们早就慌了,现在她却面不改色坐在这里。
“是自己犯的错就要承担,你说他们签了责任书,那就去给我要回来。”秦安冷声,咻然抬眸,凌厉地看向那名主治医生。
“我……他们现在根本不承认,还把责任书撕了。”
可真是……准备周全。
没有责任书,只要家属死不认账,这就是医院擅作主张,没经过家属同意就将病人推进手术室导致身亡。
紧握拳头,胸腔内燃烧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设计他的人通通烧毁。
说什么相信、说什么人命,出了事,将自己的疏忽一笔带过,现在全都推到秦寒玖身上。
冷眼看了三人一眼,看得他们心头发凉。
莫忘推着她转身,清秀干净的脸庞此刻却冷得可怕。
他的梦想是成为医学家,可是如今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绝望。
反正凉得厉害。
他自闭,却不傻。
正因为自闭,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每一个经过他面前的人,都会细细留意、小心揣度,对于人心,有一种诡异的直觉。
他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话,是真的,都没有说假。
只不过,没有身为医者的担当。
刚走到门诊大厅,几个人冲上来将秦安围住:“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无良医生的老婆。”
黄铜的老伴李翠花扑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今天休想离开,你老公害死了我老公,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卞烽上前想要将人拉开,秦安伸手扶住李翠花,嘴角含笑:“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权力金钱,这些似乎都很容易办到。
可是,她要的会这么简单吗?
“杀人偿命,当然是一命抵一命。”李翠花浑浊的双眼紧盯着她,全是恨意。
“呵——”秦安从喉咙中发出一声轻笑,眉眼带着灿烂的笑意,“老婆婆你可真是……想得天真啊。”
柔弱无骨的指尖在满是皱纹的黄脸上游走,冰冰凉凉,像一条悠闲的毒蛇,带着彻骨的寒意。
“这世上还没有哪国的法律敢判他死刑,他没有杀人,也不是导致你老公死亡的罪魁祸首,你记清楚了,别说命,就算是他的一根头发丝,你也休想从我这里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