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真是太像了。
杏林的药伙计好声招呼道:“既是治病请夫人这边领号牌,然后去椅子上坐着等就是了。”
“我想要那位大夫给我瞧病。”妇人纤手一指白小雨的方向。
药伙计看了一眼,病人指定大夫看病在杏林也是常见的,便笑着点头:“可以的,只是白大夫今日的病人有些多,夫人恐怕得多等一些时间了。”
“这不可成,小哥儿就不能通融通融。”老嬷嬷看着一圈儿等待的人蹙眉,略带不满的道:“我们家夫人身份特殊,怎可在此处等待。”
老嬷嬷好歹没有说出来,以她们家的身份地位,与这些平头百姓待在一处,平白丢了身份不说,还不得让人笑话了去。
“夫人误会了,在杏林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都得依次排队,只有有生命危险的病人才有特例。”药伙计笑着说着杏林的规矩。
这诺大的京城里哪个的身份不是个官或是官家眷,官亲戚什么的,谁没点权势,如果都想来插个队搞个特权,那杏林不得乱了套。
所以,在杏林治病就得依着规矩来。
“你这小哥怎么这般死脑筋……”老嬷嬷本待教训教训,却被妇人打断了话语。
“无防,我们等着便是了。”妇人说着,便领着几人去了药伙计的指的椅子安然坐下,老嬷嬷无法只得拿了号牌立在一旁。
一行人衣着华贵,钗环精美,妇人更是态度从容不迫,雍容端庄,在这个药堂里简直是特别的存在,大堂里等待的病人无不偷偷打量这四人,不时的低声接耳,指指点点。
这些日子来杏林求诊的富贵人家不少,每每来人这些人无不好奇的盯着看看,得感谢杏林给了她们这些平头百姓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豪门富贵的机会。
药伙计看着不像话,及时的找了一面屏风来隔着,好歹把人群隔开了,好奇的目光才少了些。
妇人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一眼不错把目光的落在白小雨身上,不觉间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许是她的眼神太热切,以致于身在数米之外的白小雨都能切身体会,不由抬头看去,却见一位夫人一直关切的盯着她,不由得一怔。
心灵所至,她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心突然跳动了起来,但任务在身,她只得勉强按下,继续给面前的病人诊脉。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流失,医馆里的病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终于到了妇人的号牌,看着坐在眼前的人,四目相对,白小雨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好半天才濡沫的开口:“夫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请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妇人早已泪眼迷离,突然就抓着白小雨的手无声的痛哭了起来。
“我的小雨儿,我苦命的雨儿,我是你娘呐!”
“夫人。”白小雨开口,虽然双眼酸涩,明显是被眼前的人给感动到了,她也明白现前的人就是她的娘亲,但这一声母亲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自到了京城,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临到此时,她内心异常的清醒,并没有过什么母女重逢之感。
这份生疏的情感到底是她离家时太幼小所致,在萧家这几年,萧家的人弥补了她生命中所有缺失的母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