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还有爹娘呢,什么活不活得下去的!”国公夫人假意斥责,没多久又跟女儿抱头痛哭起来。
万幸的是?定南王府要?守孝,雅儿没怀孕。再嫁虽然也难,可是?总好过用?嫁妆养这么大一座王府。
国公夫人带着满肚子郁气回去了,当天晚上,国公爷回府听了夫人的哭诉,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和离就和离罢,当初的事雅儿虽然有错,但若不是?傅明喻刻意引诱,她?又怎么会?被他哄骗去?现在雅儿要?和离,我?就不信定南王府敢不管不顾,跟我?们硬碰硬!”
钟国公突然强硬起来是?有原因的,之前定南王世?子是?皇上眼中?的红人,他不敢得罪。但如今定南王府被皇上厌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通缉前世?子,不可能只因为对方是?“野种”,肯定还有别什么的原因。
现在证实身世?问?题只是?一场闹剧,钟国公就更?加肯定了这一点。不仅如此,他还机敏地嗅出了一点苗头,趁着女儿和离斩断双方的关系也好,免得被牵连了。
钟娴雅要?和离,不仅余氏,连傅明喻都没想到,他一脸震惊,“为什么?”
嫁人的女子不是?该以夫为天吗!
“为什么?”钟娴雅觉得悲哀又好笑,“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对你大哥的……”
傅明喻看了钟国公一眼,慌张地打断她?,“住口,那野种不是?我?大哥!”
“随你怎么说?吧……”钟娴雅没有跟他争执,反正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国公,当初可是?娴雅主动跟明喻来往,我?们才?准她?进门的……”傅玉厚着脸皮,还打算用?两人私相授受的事来威胁钟国公。
钟国公冷笑,“王爷,您可知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听说?您请封世?子的折子还被皇上压着呢,等到出孝那天,皇上还想得起有个定南王府吗?”
有个空头爵位又怎么样?傅玉除了吃喝玩乐,有什么值得皇上重视的!
“你在威胁本王?”
钟国公冷哼一声,继续道,“我?们钟国公府的姑娘怎么样只是?小打小闹,比得上您连亲儿子都设计吗?要?是?皇上再下旨申饬,可就不是?罚俸这么简单了。”
傅玉脸色青青白白,但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压制钟国公,只能恼火地生闷气。傅明喻瑟缩地扯了扯亲爹的衣袖,“父王,算了,钟娴雅想和离就和离吧,我?成全她?!”
等他当了世?子,继承了王府,钟娴雅最好别回头来求他!
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也没有再谈的必要?,傅明喻当场就写下了和离书,放钟娴雅离开。
临走前,钟国公警告道,“流言是?把双刃剑,还请王爷谨慎。外头若传出任何对钟国公府不利的流言,王府恐怕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傅玉冷哼,“这句话也是?本王要?告诉国公的,要?是?我?定南王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去,咱们走着瞧!”
“告辞。”
“哼!”
亲眼看着下人将自己的最后一抬嫁妆挑出门,钟娴雅心里五味杂陈,唯独没有后悔。出嫁大半年,甜蜜就只有那么短短一个月不到,剩下的就全是?苦了。
“走吧,不要?回头。”国公夫人挽着女儿,忍着眼泪在她?耳边道。
“嗯。”
此时的王府大厅里,傅玉、余氏、傅明喻正在互相埋怨,傅玉觉得是?余氏把钟娴雅逼得太紧,她?才?会?和离跑了。显然,傅明喻也是?这么想的,两父子心里对余氏都有了怨气。
余氏当然不服,“若不是?你将王府产业挥霍一空,我?用?得着贪图儿媳的嫁妆?还有你,钟娴雅是?你媳妇,你不把她?哄好了,让她?乖乖接手?中?馈,我?用?得着杀鸡儆猴吗?”
“中?馈本来就是?你们女人的事,我?能怎么哄?”傅明喻心虚,他根本就不敢见钟娴雅,自从设计了他大哥的事,两人就一直处于分居的状态。他要?么去通房那里,要?么一个人在前院留宿,一直没回过松涛苑。
余氏气结,“你们父子都不管,交给我?又说?我?把人逼得太紧,现在蛋打鸡飞了,以后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吧。”
傅玉不信,“真有那么严重?”
“王爷以为妾身骗您?府里的月例两个月没发了。”王府里这么多下人,两个月的月例也有上千两银子。
“那怎么办?”
“王爷后院那么多姨娘,还有伺候他们的人……”开源节流,一举两得。不过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姨娘的子女,下人们总会?发现的。
但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钟娴雅都跑了。
其实若不是?孝期,他们王府还可以嫁女儿的。凭着王府爵位,不拘泥商户还是?乡绅,聘礼总不会?少。
傅玉秒懂,咬了咬牙,“也只能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