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时候反朝廷,什么打明军,答案尽在不言中。
努尔哈赤默不作声,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看来他们两个,也还是有几分?默契。
佟子矜歪了歪头,想靠在他的怀里搂搂抱抱,谁料帷帽一顶,脑子差点振懵了。
她晃悠悠地直起身,脸上还残留着晕了头的尴尬,抬眸对上努尔哈赤轻笑的眼,一瞬间走了暴走的冲动。
才不是为了让她锻炼,八成是练兵有了进展,特意跟她炫耀的。
男人这?点小心思,睡了这?么多年,她再了解不过!
不过这?回她想错了,男人想炫耀的分?明是他有个好夫人。
也幸亏她今日戴了帷帽,不然这清一色的男兵声声喊着“嫂子、夫人”,她的脸色能赛过了火烧云。
马匹就留在山坡吃草,两个人手牵着手进了兵营。
此时已经过了午休,他?们正在进行对打练习,舒尔哈齐和额亦都也凑了过来,一左一右站着,就像两个门神似的。
“你们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别叫我们失望!”努尔哈赤鼓励着大家,说出来的话却让佟子衿想笑。
她忽然想起来刚入职的时候开早会,老板娘高谈阔论:“没有你们的努力,老板娘也买不了钻石、金饰;没有你们的努力,老板今年也换不了特斯拉;没有你们的努力,我们今年也住不进独幢别墅。”
“我们今天的视野摆在这里,就是告诉你们,努力就是会有回报的!”
不得不说,核心意思还是撞了。
你们要好好训练啊,没有你们,城主娶不了这?么漂亮的夫人!
实则不然,城主其实他?是入赘的来着……
两人没在军营多留,直线奔着更北的方向而去。
小棕马留在了军营,等着舒尔哈齐回府的时候骑回来,努尔哈赤带着佟子衿骑得飞快,马蹄子卷起一阵阵黄沙,险些迷了人眼。
周身被太阳烤得滚烫,佟子衿一万次后悔,就不该跟着出来。
哪里是闲逛呢,分?明就是瞎折腾。
她乖乖把?帷帽扣在脸上,整个人缩在努尔哈赤怀里,感受着屁股底下的颠簸。
不老实的手突然向后捏了捏,又接着一声讶异起。
好家伙,屁股后面也有顶着的。
她纯粹是自作孽不可活。
忍不住摒了呼吸回眸看过去,亮晶晶的眼瞳里注满了期待,可男人偏偏就是不为所动。
他?又没做错什么,这?都是天生的反应。
这?马背上来一场,怕是不大能施展得开啊!
佟子衿应该庆幸的,他?们没有马车,来不了车.震这?项运动。
以天为盖地为庐也不可行。
别赞,她要脸。
小半个时辰的颠簸,终于到了地方,四下荒芜,甚至有大片的沼泽。
想来这里就是魏朝炼制火器弹药的地方了。
他?所在的小屋有重?兵把守,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监视,努尔哈赤毕竟不是吃素的,若没有点真本事,无异于耍人玩。
那日的争执归根究底就是一句话——先将火.药炼制出来。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若是连区区火.药都搞不明白,也别说指哪打哪的屁话了,都是扯淡。安心做他?的塑料布,也算是一条生路。
“老爷,夫人。”先进门碰上了侍女,佟子衿还心道魏朝艳福不浅,抬头一看,正是她发配到洗衣局的苏里。
眉梢微挑,就见努尔哈赤回了她:“魏朝点名要?的。”
苏里垂了垂头,其实是她主动报名的,那日魏先生在府里转悠,无意走到了洗衣局,她听老嬷嬷们说闲话的时候,听了一耳朵。
主动上前哭诉了两句,便叫他心软,将人要过来服侍。
“好生服侍着,别动歪心思。”
“谨遵城主和夫人的吩咐。”苏里跪在地上的瞬间,唇边笑意也慢慢消失。
她不喜欢夫人,也不敢去惹城主大人,如今傍了一个魏先生,虽然干的也是伺候人的活儿,不见?得就此没了出路。
她心里头有所盘算,起身稳了稳端盘子的手。
还没进屋子,就听见魏先生的声音:“我要?是能造出来个更狠的,你能不能直接把?小日本平了?”
他?挠挠头又补充道,“小日本就是倭寇!”
努尔哈赤:“……”
并不能习惯他的吹牛。
他?这?话佟子衿倒是听明白了,想搞个核弹炸掉日本,就离谱啊!
世界要?和平又不是要核平,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室内一默后,她开口缓解了氛围:“呵呵,杀鸡焉用宰牛刀。”
魏朝一愣,颇有些气恼:“哼,今日不杀鸡,明日被鸡啄。”
察觉到他的态度有些转变,在场的人都没理他?。
谁都不想浪费唇舌去安慰这个小破孩,说话不带情商,办事一味激进,幸好他?逃出了皇宫,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