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的部分虽然很少,但是比起自己从头开始来说还是更好点啦。”
斑木芙兰弯了弯眼睛,她的脸上满溢着笑容。
“非常感谢你喔,夏油。”斑木芙兰向他表达谢意,“走了那么远的路,还要在这里陪我这么久。”
夏油杰注视着她的脸,他的目光落在芙兰的嘴角,在她嘴角的缝合线上停留着,那两边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耳根,就像是有人曾经把她的嘴角划开过一样。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斑木芙兰看起来像是害羞似的低下了脑袋。
但是夏油杰却说:“因为很漂亮。”
总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
也不知道具体是指的什么——是斑木芙兰整个人呢,还是她身上的那些痕迹。
家入硝子曾亲手缝合了斑木芙兰破碎的尸体,即使她的双手在过程中总会止不住地颤抖,但她还是发挥出了毕生最高的水平,把她的每一个部分都按照生前的样子缝了回去。
倘若忽略掉那些缝合线的痕迹,那看起来就跟斑木芙兰还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了。
在真正的夏油杰的记忆中,他是在合棺的那一天才真正下定决心去面对已经死去的斑木芙兰。
[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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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木芙兰因为夏油杰的话而捧着脸一副少女羞怯的模样,她就像是已经完全陷入夏油杰编织出来的恋情之中了。
人心明明是虚无的、无法以实质量化的东西,然而夏油杰却总能够游刃有余地操控它们,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事情总是会如他所设想的那样产生变化。
夏油杰低下脑袋来亲吻她的面颊,气息拂过她的下颌,在她的脖颈上留下暧.昧痕迹。
那股奇异的感觉又开始在身体里攀爬着,令她不得不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依托在夏油杰身上。
“等等!”斑木芙兰从他的气息里挣脱了一瞬,“这里……不行的……”
资料室里的文件都很重要,如果一不小心弄乱了的话,处理起来可是会非常麻烦的。
虽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斑木芙兰理智中对资料的重视还是让她伸出手扯了扯夏油杰的头发,提醒他得先出去再说。
夏油杰从气音里泄出几分笑意,他轻声说:“我会小心一点的。”
这也不是小心就可以算了的问题吧……
斑木芙兰略有些恼怒地推了推他,拗不过她的坚持,夏油杰只好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这下子就是完全挂在他身上了,乍一失重时芙兰小声地惊呼了一下,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拢起来,紧紧地环住了夏油杰的脖子。
“夏油!”斑木芙兰有些不太高兴地叫他。
夏油杰说:“我在这里。”
他亲昵地把脑袋埋在芙兰的肩上蹭了蹭,芙兰抱着他的脑袋,细柔的发丝在她的皮肤上摩挲着。
她原本那小小的不满顿时便因为这种举动而烟消云散了。
“怎么办呢,芙兰……”走出了资料室之后,面对着那些蜿蜒的走道,夏油杰的吻拂过她的下巴,“我不认识去房间的路呢。”
衣服早就在走动时变得散乱,斑木芙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说不出话来,沉重的呼吸在走道里交杂着。
她感觉背部被压在了冰冷的墙面上,夏油杰空出一只手来托起她的下巴。
一个缠绵的吻侵蚀了她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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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斑木芙兰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
“好累……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这么耗费体力……”
她端着杯咖啡坐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休息。明明原本的打算只是来找点资料回去的,结果居然搞成现在这副样子。
好在夏油杰不会在她做正经事的时候打扰她,自然也不会跑到实验室的房间里来。也就是说,芙兰特意来实验室里休息就是为了躲着夏油杰。
一只长着人类脑袋的猫趴在桌子上,用一言难尽地目光看着斑木芙兰。
它分明是一只猫,可是却长了人类的脑袋,而且这颗人类的脑袋还会说话。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斑木芙兰却没有对它露出任何怪异的目光,因为她是一位可以接受物种的任何可能性的医学家。
“芙兰,”这只叫做冲田的人面猫问她:“你终于不满足于只在手术台上玩弄别人了吗?”
“哪有什么玩弄啊,冲田!”斑木芙兰不满地反驳对方:“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过分的事情哦!”
斑木芙兰一直以来,都是在努力地拯救着他人的性命,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生活下去才会帮他们进行手术的。
用“玩弄”这种词来形容她的作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气鼓鼓地环抱着双手,用眼睛去瞪冲田。
“……好吧。”人面猫冲田又一次在她面前妥协了。
“不过芙兰,”冲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了吧?”
“那个男人”指的自然是被她带回来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