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靠近，他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帝曦的方向。
只是，他一双眼幽深黑暗，却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没有。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僵，薄唇动了动，却是拼了命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不到因为瞎了，说不出口因为哑了，以及容貌全毁。
其实，不会有人会看这样的人一眼。
帝曦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没死啊。”
男人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又紧，无神的双眼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她的方向，仿佛要看进灵魂里。
帝曦唇角上扬，诡异的喜欢他这样虔诚。
在黑市时，就是因为这样。
当初，他被丢在角落里，了无生气，贱卖也没人买，就被喂给了饥饿的玄兽。
帝曦路过，竟是发现他对她有无法比拟的虔诚，甚至产生了信仰之力，让愿力对魔身魔骨的修复都稳定了几分。
信仰之力属于神的力量，上邪拥有，所以她能感知。
她感觉好生神奇，他所给与的竟是比无心还更干净且纯粹。
鬼使神差的，帝曦就出手救下来了。
后来她体内灵力过多，她要闭关，就将他交给了无心。
再见到，帝曦又察觉到了这干净到另她身心都愉快的力量。
帝曦似笑非笑的蹲下来，看着他满脸可怖的伤疤，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她抬手碰触他的眼尾，他慌乱的躲开，拿同样满是伤疤的手挡住了脸。
帝曦撑着下巴，低声笑了，“少年郎，别怕，你骨相很美，很像他，我特别喜欢。”
闻言，他浑身一颤，再看她时，无神的眼竟是露出了愤怒的眼神。
“小小年纪，夸你还不乐意？”
帝曦发现他的小情绪，无端觉得极为有趣，“堕魔人常见，你这般极好的身体和天赋倒是千年不遇。你们修炼远比一般人要辛苦，不若我收你为徒？”
在帝曦的认知里，徒弟最是亲近，就像她和上邪一样。
她虽从未叫他一声师尊，但她所知所会所懂，全是他。
她身体内，也烙印着他。
收个如此天赋的徒儿，以后他也会烙印着她的一切。
如若她有一天死了，真就那么死了，那注定灵魂不生不死不灭的堕魔人就会延续她的一切，去寻找上邪，去报仇雪恨，去反抗天道，去毁灭天地。
想想，她竟是蠢蠢欲动。
帝曦凑近他，专横的命令，“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