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属下是万万背不起呀!九殿下明察啊!”
这时,传来另一个士兵粗里粗气的声音。
“还说你不是通敌卖国,你逃往褒国又作何解释?!”
“属下..........属下是去褒国看望亲戚的.........”
“我呸!你个狗娘养的,没爹生没娘养,
哪来什么亲戚!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殿下,对付这样的人,非得大刑伺候不可!”
军营里面默了默。
紧接着传来铁器碰撞的声音,似乎是那声音粗噶的士兵取得了夙九兮的同意,正在准备刑具。
里面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叫得更响烈了,觅寻光是在外面站着,都能想象出里面的人是如何的痛哭流涕。
这种时候,觅寻也不想进去掺合,满心想着等夙九兮忙完之后再去寻他,刚想转身离去时,营帐里的哭爹喊娘声渐渐变成了恶毒的咒骂声。
“夙九兮,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玩意,你还不是被宋渐声玩烂的贱货!”
“全浔阳谁不知道你和宋渐声那点事,听说你还主动送上门去给宋渐声操,难怪宋渐声说你贱得像条母狗,天生给男人操的玩意!”
被绑在柱子上的士兵双目赤红,满脸报复后的快感与疯狂,他甚至越骂越上瘾,说得话越来越下流。
军营里其他的士兵听到后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弓着身子将头低的不能再低,恨不得将自己埋进泥土里去,也好过感受现在冰冷僵硬的气氛。
谁也不敢抬头瞧一眼身旁银甲墨靴的九殿下是何模样。
谁也不知道这一刻的夙九兮是什么样的脸色,只知道过了半响后,营帐外皱眉的觅寻听到里面缓缓响起一道阴冷而又冷酷的声音。
“给我,割了他的舌头。”
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在场所有人听到时却忍不住心尖发颤。
在之后便是一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夙九兮的说话声,觅寻眉头蹙得厉害,这时帘帐忽然被人掀开,走出来的人脸色苍白,薄唇紧紧抿住,身体紧绷地厉害,仍挺直腰背,在夕阳下显现出一种孤傲的姿态。
觅寻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九兮。”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仿佛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一般,指尖发白,整只手苍白而又寒冷,觅寻刚握上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夙九兮感受到觅寻掌心灼热的温度,苍白的脸色稍稍好转,那双漆黑幽深的凤眸沉默地看了觅寻一眼,优美的下巴紧绷,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那一眼沉默中竟透出些许悲伤脆弱的意味,是夙九兮从未有过的眼神,觅寻瞧得怔住,一时竟没了反应。
夕阳下夙九兮离去的背影,显得分外僵直。
直到夙九兮消失在乳白色的营帐里,觅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