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挂了电话，给张衍打去。电话刚接起来，张黎劈头盖脸的就一顿数落：
“你说疯猴子是不是有病，你怎么就交这么一个没品没人味儿的朋友，亏爸以前还借过他家钱，扩大散打馆，这个智障的贱人，怎么就不念咱们家好，他一天开着散打馆撩着妹，活得逍遥快活，他是个什么东西，没他爸，他屁都不是，全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能看，好嘛，靠出卖色相招揽女学员，我瞧不起他，我这辈子就没记过谁仇，从今儿个起，我跟疯猴子势不两立！！”
一口气说下来，没把张衍憋死，最后四个字，张黎头发丝都竖起来吼的，粗重的气息声通过听筒传去，人也不太舒服的感觉到大脑缺氧。
“哦。”
平静地一声，让张黎感觉被人用凉水从头浇到底。
静了两秒，张黎又恢复满血，“哎我说哥，你是不是信号不好，没听见我刚才说什么，要不我再给你说遍？”
张衍：“别。我听见了。”
“听见了你还这态度？”张黎要的不是这反应，“最起码你得关心我下吧。问问你最可爱的妹妹受什么委屈了？被什么人欺负了？再表现下对敌人的仇视，对贱人不齿行径的愤慨。”
“……”张衍脑仁疼了。
他们家，最头疼的就是他这个妹妹，打小就不走寻常路，长大了还不给家里省心，说好听的叫个性飞扬，不好听的就是作妖小能手。
“我现在忙，没工夫理你，要骂找侯小峰去。”张衍根本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直接挂断。
‘呵……’
一声极轻的哼笑飘进张衍耳朵里，带着点挑衅和意味深长。
张衍转头看着画架前得背影，她背纤瘦，腰身束紧，微倾着上身，手臂随着手中的笔细微的晃动。
“笑什么？”
“我的店。”
这话你细品下来，分明在说：我的店，我爱笑就笑，你管得着嘛。
张衍说不上来周雯身上的那股子劲。
总之，就是拿捏得你心里痒痒，想弄死她，又舍不得。
你说气人不气人！
距离1905打烊半小时。
玻璃墙外的走廊间，一双细竹竿的腿上架着三幅画经过。
画廊的门一开，张衍眼睛眯起来，顺手从收银台下边抽出一把插锁，起身往门口走。
“周雯，”付知行冲着画架前的人喊，“我来了。”
周雯：“……”
她缓缓回头，目光直接越过付知行，落在画廊的门上。
门已经被从里面上把插锁，张衍拔下钥匙揣自己裤兜里，拿出手机低头拨电话。
妥！瓮中捉鳖。
周雯都替付知行这个大傻子愁的慌，就他这智商，在宫斗剧里活不过一集。
付知行把三幅画放在周雯脚边的墙角，一转身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一人。他笑嘻嘻的用眼睛瞟门口的男人，对周雯压低声音打趣：
“行啊周雯，男朋友不错，干嘛的？”
周雯心里冷笑，你还有心情关心她呢，一会儿看你怎么哭。
“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啊？发展发展啊，”付傻白甜瞅着张衍背影，品头论足，“这个头得有一米八五，穿衣挺品味也不错，看身材块头有型有款……周雯，你有福享了。”
两秒？呵。
周雯白他眼，“你知道个屁。”
“我是不可能知道了，我一直男。你可以先试用一下，不好再换。”
周雯说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