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麒蹙眉道:“真是时运不济,我们被埋伏了。”
“还记得白天在祭祀台听到的那个秘密出路么?”
“你想从那走?!”
“如果只有我一个,我可以杀出去,这群废物根本抓不到我。可是你太拖后腿了,我怕你被人抓住。”李青麒边运起轻功,边嘲讽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好不好,好歹我也有资深的格斗技巧!”赵一欢脸涨得通红,一本正经地道。
“你那些三脚猫的外功在真正的强大的内力面前聊胜于无。”
冥狼教的高手在身后穷追不舍。
此刻房顶上月光再美,赵一欢都没有心情去欣赏了。
因为他们要钻狗洞。
不大不小正好一个人的宽度。
赵一欢目测,狗洞还被凌乱的杂草挡住了,地上一片湿润泥土,对于李青麒这种洁癖型选手简直是地狱级的存在。
她亲眼见到的时候似乎也犯了难。
从未看见过她的身子崩的如此僵硬,面色铁青的样子。
其实赵一欢此刻很想笑出猪叫,可是情况危急,他还是忍住了。
所以只能摆出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要笑不笑,比哭还难看。
李青麒咽了下口水,顺带狠狠剜了赵一欢一眼。
“尊敬的妻主大人,我看您面有难色,还是我先来吧。小的帮你把地上的泥蹭干净!”
赵一欢立马见缝插针,狗腿一把。
毕竟是因为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的缘故李青麒才如此纡尊降贵的,此刻要是放声大笑就太不厚道了。
于是他身体力行,身先士卒,早就把脸丢到姥姥家不要了,牙齿一咬,钻了过去。
李青麒忍住浑身战栗的感觉,听见赵一欢在另一头没了动静,以为他去整理衣服了。
遂更加恶心这个狗洞,想着今晚出去以后就马上找个河洗上三个时辰。
她叹了口气,撩起衣袍下摆,就这么半蹲着钻了出去。
另一面火光冲天,乌压压一群带着面具的冥狼教徒站在李青麒的面前,手里还抓着被捂住嘴的赵一欢。
“绯朝的君王,在我北胡钻狗洞,真是我北胡人莫大的荣幸啊。”带头的面具人朗声大笑,慢慢地摘下脸上的面具。
正是宫峥。
“你放了我夫郎先。”
宫峥笑道:“他是你夫郎么,不过是你侍从吧。”
李青麒不与她争辩些多余的口舌,只是低声问道:“祭祀台房间内的女人,也是你吩咐她们演的?”
宫峥冷笑:“没错,我只是想检测一下你为了这个男人肯做多大牺牲嘛,你不打算谢我?”
李青麒知道这是她故意设计羞辱她的圈套,她不疾不徐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何逃生手段不重要。能屈能伸方才是英雄。使用下作手段逼人就范,阁下亦不算高尚之辈,我果真高看了北胡民族。”
“狡辩,你巧舌如簧也无用,来人——”
“是。”
“带回大牢。”
李青麒斜睨冷哼:“凭你?”
宫峥扫了一眼赵一欢道:“不,凭他!”
赵一欢知道自己连累她了,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她是绯色王朝的一国之君,绝不能落入敌人之手。
她说过,如果一朝她对自己的子民安危构成威胁,她会以死谢罪。如果她因为自己而落入北胡人手中,北胡再拿她的性命要挟绯朝投降,那他赵一欢不就成了异时空的民族罪人?
不要啊,他是个有良心的人啊。
“别管我,快走。你忘记在古山山崖上说过的话了么?”
李青麒朝他迷人一笑:“记得,君臣一体,身为合格的君王不会抛弃自己的臣子。”
赵一欢此刻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这死孔雀什么不记偏要记他胡诌出来安慰她的鬼话,放在现代就叫做心灵鸡汤。
可惜好好鸡汤在这种情况下变毒了。
“我没说过,你不要污蔑我啊。废话少说,你快走别管我。”
李青麒垂下眼帘,神情坚定,沉声道:“我意已决,带我走吧。”
赵一欢听见她说这句话,就仿佛看见了刘胡兰的就义画面……
他歇斯底里地转头去骂宫峥:“x你xx,我往日带你不错,你为何这么残忍?看你小姑娘家的貌美如花,没想到是个蛇蝎心肠!老子瞎了眼。”
宫峥冷哼一声,面色灰败,辩驳道:“王的世界从来只有战争,何时有过仁慈,念你是个无知男儿,小王不与你计较!”
“带走!”
到了冥狼教地地牢后,赵一欢和李青麒是被分开关押的,一个在男监另一个在女监。
由于看不到李青麒的情况,他很是担心,只能用镣铐在牢门柱子上反复磨蹭,想弄断木桩。
可惜只是徒劳。
“娘的。这是什么木头,忒硬了点吧。”
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囚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安静点,这门能锯断的话我们早就出去了!”
赵一欢泄气的放下镣铐,长叹一声,挪到潮湿的角落里一屁股坐下,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另一个囚徒好奇地凑上来:“哥儿们,你犯了什么事啊?上山挖人参被他们抓了?”
赵一欢本来不想搭理他们,可是听到他们口中那莫须有的理由,竟然忍不住问道:“上山挖人参也会被冥狼教的人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