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如今自己生死?不明,没想到京城之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别?人可能还不了解,楼知春却清楚李韬对他的妻子有多看重。
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可他绝没有想到,背后之人......会是太?子。
“太?子为?何要这么做?他千方百计才能够和叶家?联姻,杀了叶从心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楼知春仍然不信会是太?子命人动的手。
梁丰没好气:“是我干爹发现的,那还能有假?”
楼知春定睛:“干爹?你是说......”
梁丰察觉失言,连忙捂嘴:“我什么都没说!”
楼知春意外至极,这么长时间以来?,梁丰一直是他在宫里地线人,所以他才对皇宫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就连万贵妃先前打了哪个宫女他都能知道?。
可他没有想到,海德英竟然会放消息給梁丰,还故意......让梁丰把消息带给自己。
楼知春看着梁丰:“难道?之前也是......”
梁丰苦着个脸:“楼大人,您别?问了,我这......不能说啊!”
“我就问你,之前你透露给我的那些消息,海德英全都知道??”
梁丰见他神色冷峻,也不敢骗他,唯有老?老?实?实?地点头。
楼知春拧眉:“为?何?”
怪不得之前昭华宫和齐正殿的那些秘闻,梁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他背后之人......是海德英。
可海德英是皇帝的大伴,是皇上的心腹,又怎么会在暗地里帮他呢......
楼知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楼大人,总之一句话,今日跟您说的这件事?,真不是诓您的,”梁丰无奈道?,“我干爹昨儿?发现太?子殿下随身带着一个荷包,上头绣了平阳侯的字,一看......就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
“凭这一点就能断定?”
“再?多的,干爹也没告诉我。”
楼知春摇头:“你知不知道?这事?有多大?就凭区区一个荷包......”
梁丰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有一句话......既然楼大人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也是干爹让我带给你的,他要你......去找苏大人。”
“内阁的苏大人?”楼知春一怔。
“干爹的意思是,苏大人或许有法子能帮你。”
楼知春望着他许久才道?:“看来?海公公是早就料到我要做什么了。”
梁丰迟疑着道?:“楼大人,这事?儿?都怪我说漏了嘴,还望您千万千万要保密,事?关干爹,我......”
楼知春伸手在他嘴前一挡:“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其一,海公公为?何要帮我?其二?,海公公又为?何要让我去找苏大人?”
*
被苏允之关在东宫的第二?个晚上,谢胥特地过来?瞧了瞧她,还让人去传酒菜,显然是要在她这儿?用晚饭了。
苏允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只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走过来?,一动未动。
谢胥也并未因她的失礼动怒,恰恰相反,他的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看来?......他最近很是称心如意。
苏允之知道?,落到他手里,他必定会杀了她,只不过是,如今她对他还有用处,他还没有动手。
“夫人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谢胥拂袖坐下道?。
苏允之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谢胥突然向她靠近,伸手摸向了她的肚子。
她本能地往后躲避,却被他抓住了手臂,不能后退半分。
“夫人莫怕,孤不过是想看看......有了身孕的肚子,会有什么特别?之处。”
苏允之抿唇:“那殿下可看好了吗?”
谢胥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过了会儿?才道?:“倒也......没什么不同。”
“你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谢胥冷不丁道?。
此时,双儿?端上了几?碟小菜和一壶酒。
谢胥浅浅地饮了一口?,又闭上眼一饮而尽。
苏允之望着他:“殿下指的是谁?”
谢胥一笑:“你不认识她。”
苏允之默然。
谢胥又连喝了两?杯,他用手指摩挲着杯口?,声音微沉:“你的眼睛和她很像,之前孤有一个宫女,眼睛也很像她,你知不知道?那个宫女后来?如何了?”
苏允之深吸了一口?气:“如何了?”
“孤见她又恨又怕,实?在看不顺眼,就让人挖了她的眼扔了出去。”
苏允之垂眸:“看来?殿下......很讨厌那个故人。”
谢胥摇头,把空了的酒杯推到她眼前:“来?,你来?替孤倒酒。”
苏允之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酒壶,替他斟满。
“其实?孤不讨厌她,”他举起酒杯,轻轻摇晃,“孤是怕她回?来?,怕她来?索命......”
苏允之看着他,一语不发。
谢胥一手支着下巴,脸色微红:“李夫人,哦不,孤该称你一句师娘......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人还有什么也很像?”
苏允之摇头。
谢胥脸上笑意一收,目光渐深,慢慢地道?:“你和她一样,到最后......会和肚子里的孩子死?在一起。”
苏允之一窒,脱口?而出道?:“什么孩子?”
谢胥仰头一笑:“没有人知道?,只有孤知道?......”
他喝了几?口?酒,眼神愈发癫狂和阴沉:“告诉你,孤那养母,就是那个苏娘娘,她临死?前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谁也不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有孤和孤的母妃知道?。”
他的母妃,就是指万霖儿?。
听到这句话,苏允之整个人就像被凉水浇透,一下子堕入了寒冰地狱。
“所以......”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你要杀她?”
谢胥点头,醉醺醺地笑着:“太?子之位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和我抢,谁也不能和我抢。”
他笑着笑着,眼里不自觉地渗出一滴泪来?。
在朦胧不清的水光之中,谢胥看到烛光之下,坐在他对面的女子,正目光幽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