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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第 195 章(1 / 2)


因为怕阑珊冷,西窗特拉着她到了旁边一间房内,把这些话尽数说给了她知道。

阑珊呆呆地听西窗讲述雪山上的事发经过,不由想起自己先前在京内做的那个梦,当时她就梦见赵元塰想把赵世禛扔到悬崖底下,现在听了西窗的话,竟也似不谋而合,果然差点被大皇子拖入深谷。

她本来非常担心赵世禛西北之行,若不是介怀着富贵那件事,自然早就问起他的经过、有无遇险之类的了。

可现在却是后知后觉地从西窗口中得知。

想到梦中所见的悬崖,心有余悸,但是梦中所见赵世禛对她拒之千里,却正好是相反的了。

西窗见阑珊不言语,便说道:“小舒子要不信我的话,只管去问鸣瑟,或者去问司礼监跟镇抚司跟随的人,他们都是知道的!”

他掏出手帕拭泪,又吸着鼻子道:“小舒子,就算主子有天大的错儿,看在这份儿上,你总也不该恼他啊。他可是为了你连命都不顾的,还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说完了这些,却又怕阑珊心里不自在,便道:“本来不该跟你说的,毕竟你现在有了身孕,定要事事小心,也不能动怒,也不能大惊大喜的,可是我实在不想看你跟主子闹别扭。你难道没瞧出来吗,主子也瘦了很多……他不顾皇上的旨意也要跑来找你,无非是担心你出事,他这么心疼你,你也该心疼他才是啊。”

阑珊听到最后一句,泪已经不由自主地也涌了出来。

西窗看见,却又忙着连声劝她,叫她不要伤感,免得对孩子不好等等。

正在说着,外头是飞雪的声音道:“西窗,主子等了半天了。”

西窗惊跳起来,忙拉住阑珊:“走,跟我去见主子。”

阑珊这会儿只是心酸难耐,无法言喻,不太想见赵世禛,却给西窗拉着手,身不由己出了门。

飞雪立在门口上,默然打量两人。

先前她找来,隔着窗户也听见了大概,这会儿四目相对,各自难言。

当下西窗送了阑珊来到房中,赵世禛坐在桌边,已经洗漱妥当,换了一身淡蓝色的云锦蟒袍,束着玉冠,贵气清雅,只不过脸上看着的确有些苍白消瘦。

他本正在低头沉思什么,看阑珊进来,才凤眸微抬,露出些笑容:“怎么这么慢,饭菜都要冷了。”

阑珊走前几步,心突地一跳,就站住了。

她咬了咬唇,终于慢慢低头,手握着袍子,竟是向着赵世禛跪了下去!

西窗跟在她身旁,本不知如何,见状吓得忙用力拉住她:“干什么?这可使不得呀!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了,你这会儿不能跪来跪去!”

飞雪也忙上前,跟他一左一右将阑珊扶住。

“我有话要跟殿下说,”阑珊跪不下去,有些无奈:“你们能不能先回避片刻?”

两人还没说话,赵世禛已经敛了笑:“有什么话站着说就是了,我不想受你的跪。”

西窗跟飞雪见他发话,才双双撒手后退出了门。

阑珊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再跪。

殊不知赵世禛面上冷静,可因阑珊方才居然向着自己跪,他心里却有些不安。

便假作平静地说道:“早上没吃饭,你自然是饿了,这饭菜再耽搁就冷了,吃过了再说吧。”

阑珊抬头看向他。

赵世禛才发现她双眼竟满是泪:“怎么了?”

对上她的眼神,赵世禛突然意识到什么,他往门外看了眼:“是不是谁……多嘴对你说什么了?”

阑珊轻声道:“你何必去怪别人,要不是他们告诉,莫非你就一直都不提了吗?”

赵世禛喉头动了动:“你、说的是什么。”

阑珊扭头:“殿下对我的心意,我很知道了。”

她先是深深呼吸,试图压住语气中的哽咽,却仍是无法掩饰的很好。

赵世禛听这一句,便猜到多半是西窗多嘴跟她说了大雪山上的事情,怪不得刚才看西窗的眼睛也有些怪。

“都是过去的了,还有什么好提的。”赵世禛咳嗽了声,却自嘲地笑道:“是我自个儿愚蠢,竟然还信了赵元塰的话。差点儿给他拐骗……现在想想也是后怕,倘若那会儿跟他一起死了,扔下你一个人却怎么好……”

阑珊听了这句,更加无法承受:“你为什么只管想我怎么样?”

赵世禛从来都不是那种肯轻信别人的性子,当时之所以给赵元塰说动,无非还是因为她。

当然,荣王大可以赌一赌,赌赵元塰是在骗他的。

但就算有一半儿的机会,他也赌不起,毕竟假如是真的,赵元塰一死,阑珊可怎么办?

所以在那危急关头他才不顾生死安危也要冲上去。

赵世禛回头:“不然呢?”

他看着阑珊,忽地一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能耐的,就算当初遭遇那样的劫难,你也能活过来,所以就算没有我,你也可以照顾自己,但是我……我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丢下你一个再去煎熬挣扎,也舍不得你因为我而伤心,所以得活着,跟你一块儿活着。”

阑珊举手捂住脸,这才把冲口而出的哭声给生生地堵了回去。

赵世禛走到她身边,把她的手握住,从脸上拿下来:“姗儿,我知道我先前所做的让你很不能原谅,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若不理我,我宁肯自己就死在那雪山里……”

阑珊来不及多想便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

赵世禛看着她含泪的双眼,张开手臂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感觉她的发丝蹭过下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微酸软的温柔:“不是胡说,你不理我,我比死还难受呢。”

阑珊本来要跟他说的不是这些,不料竟给他拐着走了。

此刻给他抱住,阑珊定了定神道:“我不想回避那件事,你总该知道,温益卿曾经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赵世禛心头一震,又是无奈,又有些醋意:“我知道。”

阑珊道:“我不能说服自己、对你所做的事情视而不见,但是……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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