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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二合一(2 / 2)


自此之后,大哥还有什么脸面在他面前装清高,二哥又岂敢再拿他的修为说事,便是连父亲也会高看他一眼!

刘申满心欢喜,他突然想起这两名修士还是他特地从父亲那讨要来的。

两人是前段时间才投靠父亲的,都是金丹修为,在修真界虽算不得高,但对付谢玄景却绰绰有余。

想起当初他向父亲讨要两人时,父亲一脸疾色,显然有些不情愿。

“申儿,这两人你不能要!”

昔日的话还在耳边晃荡,如今他却马上要靠这两人立大功了。待谢玄景一死,他得了宝贝,父亲定然会后悔他当时的吝啬。

不过是区区金丹修士而已,父亲却百般阻挠。好在这两人识趣,父亲虽不愿,但还是被那两人说服。

“家主,就让我们随小公子去吧,也好替你教训教训那心机深沉的谢家小儿。”

“您说呢?”

三人之间眸光流转,似有什么未宣出口的话。

但这不重要,想到马上大仇得报,刘申对这两人便愈发满意。

且不论父亲与那两人有什么秘密,待他归家,定要好好奖赏他们一番。

只是这念头才划过,他又觉得不对。虽说他交代过那两人出手时记得设个隔音结界,但不过是砍个吊桥而已,也不至于这么久吧。

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刘申正想偷偷看看情况,却突然听到一声响动。

“呃……”

是一道极其微小的闷哼声,就像是什么生物被人扼住了脖颈,死前发出的哀鸣。

成了!

倒是没想到那两人竟还会折磨谢玄景一番,真是意外之喜。

刘申动了动,准备去瞧瞧谢玄景的惨样。却没想才动弹,紧接着便是一前一后两道风声。

是风声吧。

刘申有些不确定,他只是觉得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空坠落,或许是扔重物的人力道太大,连被阵法压下的怪风也好似破开了一个口,带着细微的呼啸声。若不是他此刻五识全开,压根不可能听见。

不对劲!

怎么会是两道声音呢。

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他呼吸不变,身子却轻微移动,缓缓抬起了头。

也是这一眼,险些让他惊叫出声。

逐渐降临的暮色下,少年的脸好似鬼魅。

“谢,谢玄景……”

少年背着光,脸庞隐在暗色里,衬得整个人都透着种鬼气深深的白。顺着对方的脸庞往下,他看见了少年的手。

如脸庞一样白皙,白瓷似的手,骨节分明,十指纤长,刚好能扼住一个成年男修的脖颈。

他猛地惊醒,整个人像摊泥似的倒在地上,脑子却突然有了片刻清明。

死前的哀鸣、重物坠落的呼啸声,突然有了源头。

是那双手!

刘申的目光几乎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便落在了少年腰间的佩剑上。

青灵石造的剑鞘,如玉般洁净,没有沾染半点污秽。

少年突然蹲下身,清润的气息袭来,刘申脑里只冒出一个念头。

也没有血腥味。

那两人……是被谢玄景活活掐死的。

可,可那是金丹修士啊!

“你,你……”

少年的脸逐渐在眼里放大,最后定格,停在了那张突然扬起了弧度的嘴角上。

他在笑?

刘申眼眸颤动,眼前清晰了几分。

他在笑!

跟平时的清冷模样全然不同。

谢玄景笑了,又突然直起身来,手落在了佩剑上。

眼前寒光一闪,少年玄青色的衣摆上多了两滴梅花,又很快晕染开来。

刘申只觉得眼角处一疼,温热的血液便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他在报复,甚至想虐杀他!

刘申如是想,只是他怨毒的抬起头,却没有看见预料中怨恨的目光。

少年的眼里,甚至连报复的快感也无。

他很平静,眼里寂静无波。要不是此刻流淌的鲜血提醒着自己,刘申甚至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谢玄景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个活人。他就似外表一样清冷,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挑起他的欲念。

哪怕此刻他面前站着的,是才耍了计谋要置他于死地的仇人,他也并不在意。

这奇怪的念头才冒出来,好似是为了故意证实一般。“唰”的一声,谢玄景突然收了剑。

刘申一怔。

他,他这是想放过我?

心里莫名起了希望,便像野草一样疯长。

没错,面前的人是谁,谢玄景,谢蕴的种,合该是像他爹一样道貌岸然,哪怕此地没有旁人,也会装出不计前嫌的模样。

“你,你别反悔……”刘申开口,只是话还未说完。下一刻,就被迫噤了声。

少年再度蹲下,手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咔擦~”

是骨裂的声音。

刘申从前想过,人的脑袋落地的那一刻,到底是意识与疼痛同时消亡,还是灵魂会看着脑袋发出惊叹:哇,原来我死了。

他试过很多次,曾看着那些仆从的脑袋如冬瓜落地。扑通一个又一个,他让他们若是有意识就眨左眼,但从始至终都没人回应。

左边的眼皮微微颤动,刘申死前最后一刻冒出的念头竟是……

原来是后者啊,是灵魂慢于肉、体的消亡。

手下的人没了气息,谢玄景突然松手。男人的身体软成一团,没骨头似的倒了下去。

他抬起手掌,指尖还带着死人皮肤的温度,他却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愣愣的看着,过了好一会才将目光落在刘申的眼尾处。

或许是因为没了生机的缘故,那眼尾上鲜血的流速慢了下来,湿哒哒的缓缓往下滴着。

谢玄景的睫毛动了下,头不自觉向一旁微微倾斜,那张冷然的脸上第一次充满疑问。

原来……虐杀并不会让他快乐。

隔着法器的杀戮,就像在干净的路面丢了块石子,除了碍事,让人不快,并不能让他感到愉悦。

他闭眼,手无意识的在刀鞘处摩挲。

平滑的刀鞘因手指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像剑划过皮肤的“滋啦”声,很吵。

他想,他还是更喜欢用手。

皮肤与皮肤相触的那一刻,手中的温度随着时间消散,让他有种掌握生死的感觉。

对,就是掌握生死的感觉。

夜色突然铺满了天空,由蓝褪成了黑色,恍若少年此刻的眼,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嘀嗒~”

黑夜里,突然滴落第一滴雨,然后随之而来的,是如雷声般轰鸣的雨滴声。

“哗啦啦,哗啦啦……”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晚,铺天袭来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他站在雨幕里,对面是熊熊烈火。

房梁、断臂、哀嚎,杂乱的揉在暴雨里。

他就那样看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却似有火在烧。

逃出来了,只有他逃出来了。

就像是处境逆转,前一刻他还在火里挣扎,像个没有决定权的木偶,只能任大火践踏。下一刻他就出来了,他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来的。

他只记得,大火把他和屋里的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一面是地狱,一面是永生。

他是从那以后才喜欢去那儿的。

霖玉阁,那三人的埋骨地。

烈火烧灼过的痕迹让他痴迷,他像个胜利者,站在废墟前静静欣赏自己的战利品。而那些路过的人像愚昧的傻子,他们沉默、悲悯,以为他在难过、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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