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不干脆……
死了算了。
这是气话吗？乔羽觉得应该是，他难得说这样的话。
终于，很长很长的时间过后，他才感觉视线能将周围看的清楚一点儿了，他缓缓的撑起身来，背着书包，往前走去。
还好，开学典礼总是废话很多，很冗长的，尽管他迟到了，但是站在末尾，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等到分班的时候，好巧不巧，就看见了张尧几个人，他拿起自己的书包，就放在了张尧面前坐着的桌子上，淡淡的说道：“我坐这。”
张尧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你就不怕我现在跟老师打报告？”
乔羽轻轻的嗤笑一声，“去吧。”
张尧被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可能，只是因为这一件事情就去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不是什么丢人，也不是什么脸面。
而是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他就会被耻笑，沦为下一个被集体欺负的对象。
所以张尧只是恨恨的看了乔羽一眼，收了收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乔羽在张尧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扫了一眼周围，尽管他此时还是一张过于苍白的面容，可那冰冷的眸色，却让他们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从此，乔羽在班上确定下了他的地位。
再加上后来乔羽的成绩回回都是名列第一，有老师的回护，更加没有人敢招惹他了，所以就算是他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他们也都不敢对乔羽如何。
只是被孤立罢了，乔羽翻了翻自己的词典，表示根本就不在意。
而原主的家里人都是离多聚少，要么就是匆匆见一面，要么就是三个月都不见踪影，乔羽也放在心上，反倒是跟一些老师关系比较好一些，有时候还会留他吃饭，或者给他带一些关于生物的课外书。
这一天，乔羽帮老师改完卷子回来，就看见张尧几个人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当他缓缓的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忽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抬脚就踹到了张尧的屁股上。
张尧一个身形不稳，摔在了地上，他回头，看见是乔羽，因为乔羽那天打得太狠了，现在还有些惧怕，但是毕竟又作威作福了这么长的时候，倒是能忍着不逃，跟乔羽面对面说话了。
“乔羽，你他妈的又想干什么？！”
乔羽淡淡的说，“又欺负人？”
张尧忍着怒意，说道：“怎么，你要护着这个丑八怪？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她就是一个靶子。”
靶子，是一个私语，意思就是被众人所针对欺凌的人。至于原因，大概就是因为长得丑吧。
乔羽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的，“如果你不想下一次家长会走访的时候，是我到你家里给你补习的话。”
张尧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乔羽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其他人，说道：“还是你们想被我补习？”
所有人闻言，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要是等乔羽家长会走访的时候来给自己补习，那估计要被自己那望子成龙的家长念叨，外加作业翻倍没跑了，哪里还有时间出来玩呢？
因此所有人都放弃，不打算插手了，张尧见状，也只能是恨恨的说上一句：“算你狠，想护着她？你可不要后悔！”
乔羽没有说话。
看着张尧带着那些人走远了，他才垂眸看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的女孩子。
长得确实不怎么样，这是乔羽第一感觉，但是他并没有走，他蹲下身，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女孩从臂弯里抬头看向乔羽，脸上满是泪痕，看起来更丑了，可是这样的女孩，却有一双纯粹的眼眸，黑色的，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乔羽顿了顿，抽出一张一次性的纸巾，说道：“擦一下眼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