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时间就影响了整个财团自由民主、亲切祥和的工作氛围。
首当其冲,就是赵然不敢再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了,中规中矩的汇报工作,拍拍屁股,然后能躲多远躲多远。
接着,是炮灰助理,因为咖啡冲淡了,这种p大的小事儿,被骂的狗血临头,然后卷铺盖下放到埃塞俄比亚做市场调研去了。
公司上下人心惶惶,个个跟吃了苦瓜全席似的。
楚佑尤甚,只是,让他的不爽的事儿与工作无关,却更直接,更激烈:
那天甩了支票之后,唐棣竟然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那点儿钱他不在乎!但是人,他在乎啊!
楚佑半躺在宽大的小牛皮老板椅上,以脚为支点,蹬着办公桌,一圈一圈,。没完没了的转。
桌子上,摊开放着一沓子,印刷材质考究的楚氏财团外汇委托合同。
虽然附带了翻译文件,但楚佑仍然被掺杂着魔鬼符号和繁体汉字的日文合同搞的眼花缭乱,左右踟蹰。
实在是烦躁的紧,左右无心工作,不如去转转。
楚佑抻着懒腰站起身来,对着洗漱间里的大镜子,骚包理了理原本就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然后,转身推开办公室大门,不紧不慢的溜达到隔壁会议室门口。
这间专用会议室里,正在进行总裁特助的面试。人事部门,极为认真负责为前几天刚被打发走的炮灰助理选替身。
现在里面正参加面试的一共有三个候选人,都是已经通过了层层初试和复试,各个看上去一表人才。
楚佑心不在焉的走近了几步,抬手准备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却猝不及防的停了下来,隔着玻璃,他眼睛直勾勾的盯上了一个人。
身侧的女秘书有些不明所以,顺着总裁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此刻正站在全景大屏幕前侃侃而谈的青年。
那青年背对着外面,乍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
一身中规中矩的职场正装,西服用料看上去不甚考究,但贵在干净合身,把削肩窄腰的完美线条勾勒的恰到好处。
青年说到一半,似乎是为了解释说明的更清晰,他突然转了个身,走到展示屏的另一侧,正脸刚好面向会议室的大门。
方才还一脸迷惑的女秘书,立时恍然大悟,她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嚯!真是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一张脸精致白皙却不失阳光刚毅,尤其是那眼睛,熠熠发光,可细看去竟是一双含情美目。
这个人,楚佑认识——是唐棣。
楚佑伸出去的手臂,还来不及收回,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僵直在半空中。
他在心里给自己和唐棣准备了一万种再见方式,但一万种里没有一种是在宽敞明亮、视野开阔的自己集团会议室里。
若不是见过他夜晚柔媚娇弱的样子,楚佑几乎要认定玻璃门里面的人只是一个简单纯粹的职场精英。举手投足间,分明就是谪仙般的高岭之花,任何人都不敢对其动丝毫亵渎之心。
又或者当真是认错人了吧?
不,不会!
那人耳垂上,夜晚朦胧的灯光下无比诱人朱砂小痣,还好端端长在那里!即便是双胞胎也不会有如此的相色特征。
楚佑的眉头以肉眼看见的速度皱了起来。
隔着不算厚的玻璃门,他半眯起眼睛看着唐棣。那人,看上去举止得体,对答如流,最重要的是貌若潘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面试官们之间顾盼流转。
所有人都对他的表现极为满意,尤其坐在主位的人事经理。
眼看就快50岁的老男人,双手拄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在唐棣脸上,面泛桃红,色眯眯的,笑的像个300斤的白痴。
楚佑突然觉得碍眼极了,心底腾起一股莫名邪火:“不是给我选助理吗?让那个老男人挑算怎么回事!”
楚佑搭在门把旋钮上的手,到底没有按下去。因为他觉得若是此刻就不管不顾就推门而入,自己保不齐会一拳打在人事经理那两双小眼睛上。
到底是在自家公司,到底还得端着点儿一把手的样子。楚佑咬着后槽牙,气哄哄的后退半米,一言不发的回过身,大步流星往自己办公室走
跟在他身后,向来优雅得体女秘书,在几分钟之内第二次次被惊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撕破了面料金贵的包臀一字裙。
“告诉他们,暂停面试,让人事部经理来我办公室。”
女秘书点头称是,却觉得身旁觉得一阵冷风吹过,阴恻恻,好像混杂着些许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