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要挨板子的懂吗？”寄柔又抢回纸，在掌心里揉了揉，化成碎屑。
“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府里又有人欺负她？”萧霁问道。
“府里倒是没有。不过我听说，她的庶母钱氏在菜市口说书呢，诋毁江家父女。”
萧霁的星眸沉了下来，走出门外，唤来了孟安：“你带人去把菜市口说书的地方封了。就说是为了捉拿太子案的真凶，京城戒严。”
“是。”孟安领命而去。
“呦，萧将军还懂假公济私啊。小心惹了一身骚。”寄柔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笑道。
“还有别的事吗？没的话，赶紧去伺候夫人梳洗。”萧霁淡声道。
“切。我偷会儿懒还不行吗？额外附送你个消息，京城小白话写了新书噢。”寄柔轻轻一跃，跳出窗户，跑没了影。
萧霁修眉微动，倏地绽开一抹笑容。他立刻招了小厮，去书局买书。
他在书房换了身衣服，吩咐厨房备膳。
萧霁走进主屋的时候，江映瑶已经梳洗打扮好。她的神色有点恹恹的，好不容易养得红润了些许的脸蛋又苍白了下去。萧霁偷偷握紧了拳头。
“夫君。”江映瑶站起身，唤了萧霁一声。
萧霁摆了摆手，屋里的丫鬟便都退了出去。
“我听说夫人最近休息得不好，有心事？”
江映瑶沉吟片刻，坦白道：“钱氏在菜市口诋毁我父亲的声誉，我有些担心而已。”
“嗯，此事丞相的确不宜出面，否则便有仗势欺人之嫌。端王他们恐怕会拿来做文章。”萧霁道。
“是啊。父亲为官清正，做不出咄咄逼人之事。”
萧霁闻言，勾了唇角。江文翰清正倒的确算得上清正，至于做不出咄咄逼人之事，恐怕只有他的亲生女儿还才如此想吧。
他也不挑破，揽过江映瑶的肩膀，扶她坐下。“夫人放心，谣言止于智者。菜市口戒严，那钱氏也没处说去。”
“真的？”江映瑶双眸璀璨。
“当然。我也是刚接到皇上的命令。”萧霁勾唇。
“太好了。”江映瑶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京城是非多，新鲜事儿层出不穷。只要钱氏不再闹，人们很快就会淡忘。
萧霁陪着江映瑶用了早膳，又带她去院里转了两圈，这才放心地回到书房。
出去买书的小厮已经回来，把两大箱子话本摆在书房里。萧霁随手拿起一本翻阅。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萧霁的心猛然揪了起来。原来，她的心里这么苦，难怪她总是皱眉。原来，自己为她做的如此少，竟让她吃了这许多苦。
萧霁将书卷紧紧捏在手里。
良久，他打开最顶上的书柜，将手里的书放了进去。那里，正静静地躺着许多话本，整整齐齐。
关上柜门，他唤来了两个士兵：“把这两箱书拿去发给所有校尉以上的将军。”
士兵领命而去。
一名校尉接过书，满面惶然地进了自己房里。他搞不明白，萧将军发《恶毒庶母在人间》给他是几个意思？他父亲早丧，压根就没有庶母。
难道将军是想暗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夫人正好走过来，瞥见他手里书，忽然蹦了起来，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夫君，你真是太有心了。这本书我排了好久的队都没有买到。哈哈哈，我明天可有在那群夫人里炫耀的资本了。”
校尉摸了一把湿哒哒的面颊，恍然大悟。萧将军真是体恤下属。这样的将军，让人怎么能不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干？
他的心里暖烘烘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霁：那个，我其实只是想帮老婆推销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