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踏着月光回家的时候,主屋的灯还没灭,丫鬟见他回来,行了个礼便去主屋报信。
“夫人,大人今日依旧是去了书房。”
柳如是听了消息,也只是淡然的放下手中的针线。并没有因为夫君的冷落而起什么波澜。
十三年前她嫁过来,面对丰神俊朗的夫君自然也是春心萌动的,所以她做了错事,该有报应。
丫鬟接过她的绣面,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夫人,您整日如此纵容大人,可是老夫人那里可怎么办,今日老夫人可又为大人納了两房妾室呢。”
柳如是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又恢复如常:“无碍。在府中养几日,随意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关键是谢昭啊,他又不会碰她们。就算留下了,也不过多了一个守活寡的人。
说出来可能都没人信,她十三岁嫁过来,如今又十三年,都不曾与夫君圆房。
她一直知道谢昭心里有一个人,大婚当日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女子因怀孕而愈发圆润,可见照顾的好。又见谢昭扶着,甚至怕她被一颗小石子惊到,她便嫉妒的发疯发狂。
果然,新婚夜他没有碰她。
冷漠跟她说了两个字:“睡吧。”
他也就同她同床共枕了这一次。
她甚至看着他每日往后院跑,明明是萧索的小院,却如同弱水勾住了他的魂魄,不得回返。
所以她不动声色的在那女子生产时做了手脚,在所有人都以为母子平安的时候,那女子血崩了。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女子生得孩子竟被他亲手派人扔掉了。
或许,她从来不认识他。
“熄烛吧。”她躺在床上吩咐道。
次日,柳如是惯例起了个大早,没用早膳就去了前院给婆婆请安。就算婆婆再讨厌她,她也是风雨无阻如此十三年了。
刚进厅堂,就听到了谢氏正慈爱的在跟两个娇美女子聊天,两个人都衣着华丽,穿戴也不比她差,但是谢氏却拉着她们的手一口一个“好孩子”,□□裸的在打她的脸。
柳如是端端正正的给她行礼:“婆婆金安。”
谢氏敛了面上的喜色,随意招呼道:“行了,来了就好。今日来是想给你看看我为昭儿择的两名良妾,全是干净人家出身,品行样貌都很出挑。你可要软昭儿雨露均沾了,早日为我谢家留后。”
两个美人敷衍的给柳如是行了个礼,道:“姐姐安好。”
明明妾室是不配叫正室姐姐的,高门大户更是重规矩,可是谢氏就淡淡的看了一眼,竟什么都没说,默认了这不合规矩。
柳如是曾经是她最看好的媳妇,品行端庄,样貌周正,家世上乘。可是十几年的子嗣全无,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厚爱。
谢氏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挥挥手道:“既然如此,便都退下吧。”
柳如是领了两个美人回去,一人安排了一个院子,便不再见人,继续将自己关在屋中刺绣。
相比于谢府的几个女人同台的热闹,沈府除了丫鬟,就方姝一个即将成为贵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