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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早知如此(2 / 2)


他们有一幕拍摄的是江您温骑单车,江吻意坐在他的后座揪着他身后的衣服布料的场景。要把男女主情窦初开的小纯情拍出来。

镜头里,教学楼的后方是连绵矮山,湖边杨柳依依,道路两旁樱花盛开,粉色花瓣在空中飘落,旋转,纷飞。

女孩紧张的抓着男孩的衣服布料,丝毫不敢逾矩半分。

男孩却是唇角一勾,坏笑着加快了骑车速度,她扎着马尾的皮筋恰在这时断开,长发循着风的轨迹飘散,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拂过风,连风也追不上。

少年带着她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惊险又刺激,她忍不住惊呼,抓他的衣服已经无济于事,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际。

腰上的触感柔软,目的达到,男孩含着笑,心满意足的降下车速。

风追上来,飘散的花瓣也摇曳在他们身边,女孩仰头欣赏,伸出手,粉色花瓣落入掌心。

这是春日赠予大地的情书,风卷着它重新飘向地面,里面写了什么只有土壤知道。

这个镜头是一条过,梨里不禁赞叹道:“真是‘夫妻搭配,干活不累’啊,效率也高。”

江吻意害羞的笑笑,跳下单车,江您温一手扶着车,一手温柔的帮她凌乱的发丝捋顺。

然后见她发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别上了一片花瓣,他不动声色的替她拿下来,没让她知道,握在手心觉得回去可以做成书签。

只因为它在她的身上留下过痕迹,哪怕是短暂的,他也倍感珍惜。

摄像机没收,这一幕也被拍进了画面里去,导演笑着走过去,从造型师盒子里拿了个皮筋递给江您温:“这皮筋断的恰到好处啊,出乎意料的漂亮。”

“谢谢夸奖。”江您温不卑不亢的道谢,他来到江吻意身后,动作熟稔的为她扎头发。

导演在他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我夸妹妹呢,又不是在夸你。”

后者很不要脸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夸她等于在夸我。”

夫妻间,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吻意亲眼看着导演张了张嘴,合上,又张嘴,好像实在找不出什么合理的话来回呛他,重新闭上嘴巴,有点吃瘪。

她回头和江您温咬耳朵:“二哥,他是导演哎,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人家好歹是导演,总要给点面子。

江您温气定神闲:“放心,他是我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不碍事。”

江吻意拉长着语调“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后来细细回味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拍摄结束,她在心里默念着“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

她蓦地反应过来,这远房表哥的儿子的父亲,到头来不还是他的远房表哥吗?!

她抬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觉得自己被耍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导演是你的表哥啊?”

好歹是他的亲戚,她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称呼人家一声表哥。

现在人都各回各家了,以后走亲戚会尴尬的吧。

江您温赶紧替她顺毛:“不碍事,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直说他是你表哥?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

江吻意气不过,踮起脚尖,抬手捏住了他的耳垂,轻轻扯了扯。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对他做出捏耳朵这个动作,小姑娘就像是在老虎身上拔毛,偏偏这只“老虎”还特别宠她,任由着她放肆。

江您温只好对她实话实说,“他以前陷害过我。”

江吻意“咦”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耳朵,二哥这么精明的人竟然也会被陷害?

顿时就来了兴致。

江您温见她眸子亮晶晶,对此事颇为感兴趣,他无奈叹息,将那位远房表哥陷害他的事情原委都说与她听。

起因是江您温还在上初中的时候,远房表哥到他家里来玩,来玩也就算了还带了好几叠毛片,问其原因,对方答曰:“在家看会被发现,躲到你这比较安全。”

这句话真是非常有远见了,的确很安全,他妈抄着家伙上门的时候把他给吓得一哆嗦,直接一股脑的把片都塞进了正在写作业不设防的江您温的帽子里。

至于表哥的妈妈为什么会找上门,是因为和他一起买片的兄弟看片的时候被家长发现了,东窗事发把责任都推到了表哥身上。

表哥看见他妈的时候哭的那是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举起手指跟羊癫疯似的颤抖着指向江您温,撕心裂肺的说:“冤枉啊!是他,是他逼我看的!”

好在江您温一直都保持着高智商学霸人设不崩塌,长辈们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江您温这边。虽然后来他是没什么事,但这件事一直深深的记在了他心里——

曾经,有一位远房表哥,不远万里拿着毛片来陷害他。

真是煞费苦心啊。

结果说完,小姑娘捧着肚子毫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他竟然会想到把碟片塞你帽子里,哈哈哈哈哈这个临场应变能力仿佛是为他现在的导演生涯做铺垫。”

江您温冷哼一声,“他当导演真是屈才了。”

“哈哈哈哈是的,他应该当演员。”

“嗯,知道他为什么不当演员吗?”

江吻意止了笑,猜测:“不会是因为你吧?”

江您温点头:“他从小到大的黑料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当演员,他怕我会公报私仇。”

也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但你也的确记他记到了现在呀。”江吻意说。

“这不一样。”江您温摇头,“他夸你漂亮。”

江吻意惊诧:“你这醋都吃?”

江您温淡定自若:“我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闻言,江吻意的小心脏跟着一哆嗦,脚下悄悄迈起小碎步,离他远了点。

二哥还真是睚眦必报啊……

她突然觉得刚才捏他耳朵的手有千斤重。

江您温将她捞回来,“离这么远做什么?”

还不是怕你会公报私仇到了晚上把我吃抹干净。

她在心中暗暗腹诽,但说是不敢说的,她抬头望天,装傻:“好蓝的天,好白的云,我想离太阳更近一点。”

江您温顿时心领神会,“晚上就可以负距离接触了。”

太阳……日……

“……”

她扑进他怀里,颇为抓狂的把他胸前的衬衫布料揉皱,离什么近点不好,她为什么要说离太阳近一点?

有了他刚才睚眦必报的一幕,他的形象在她心里高大伟岸了不少,以至于她都有点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她看着他皱不拉几的衬衫,只能拿它来出气了,心中的小人握紧拳头。

谁知在回他公寓的路上,后雪邀他们回去吃晚饭。

江您温就穿着被她蹂|躏过的衬衫大剌剌的去了。

若是被爸爸妈妈看到,一定会以为是她欺负了他,这样就有理说不清了。

进门前,始作俑者不停的捋着他的衬衫想要让它起死回生。

后者心情颇好,抚着她的脑袋浅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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