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陈发良还笑着赔不是,说什么以前被蝇头小利冲昏了头脑,是自己吃错了药,不知好歹,望大家能够原谅。
原谅当然原谅了,你赔偿都签字了,哪有不原谅的道理?大家也都很“大度”地,纷纷表示这都谁跟谁哪跟哪啊?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嘛!
……
两天后,等林友嘉回到小城,来陈发良家一看,彻底傻眼了。
“你怎么能签这个?这个你怎么赔?你赔得起吗?”
“不是你说……”
陈发良话没说完被林友嘉打断,喊陈婶:“老板娘,你来一下。”
陈婶以为林友嘉回来,他们的事情就能完美解决,心里踏实得很,正在厨房做大鱼大肉招待他呢。
现在被喊来也是脸上挂着笑容,“什么事啊友嘉?”
林友嘉:“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你说可以解约啊,然后他们可能会要求赔偿,”陈婶边回忆边道,“你说可以先答应……”
“什么情况下可以先答应?”林友嘉再次把人的话打断。
陈婶突然愣住,面色逐渐凝固,发绿,泛白,“啊!你说只要不是特别重的,可以先答应,然后再找时间道个歉,可是当时我们…我们着急息事宁人,把这个前提给忘了,现在怎么办啊?友嘉你快给婶想想办法吧,以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陈婶说着说着瘫坐在地哭了起来。
林友嘉气得说不出话来,那张强行绷着想要表现得镇定的脸也快绷不住了,又红又烫。
陈发良脑海里只记得当时陈婶对他说悄悄话时,好像是提过那么一嘴,说要求不重的不妨答应,细想又觉得她没说那个前提。
他心里一团乱,越想越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怪他老婆。
然而怪谁都已经晚了,眼下得赶紧想办法才是,他也赶紧来求助于林友嘉,“友嘉,你一定给想想办法,你看这么多赔偿,我们一辈子都赔不起的。”
林友嘉站起身,把西装纽扣解开散热,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哎!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陈发良:“都是我们不好,你帮想想办法吧。”
陈婶:“是啊,都怪我们,你帮帮我们吧。”
“赔偿的合约你们都签了,签了就有法律效应,你们可以去求他们,让他们给你们减少一点,但我估计没戏。”林友嘉声音压抑,已经被气得没了脾气。
“那如果他们不同意,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陈发良问道。
“别的办法,倒也不是没有。”林友嘉咬咬牙,冷哼一声,“你继续酿酒,别再给凌帅帅那家伙拿去卖,回头我帮你卖,我就不信还卖不过他了,卖了酒你就能还债。”
“那得还到什么时候?”陈发良惊讶不已,这就是他说的办法?“我酿酒酿到一百岁也还不上啊。”
“死脑筋!”林友嘉眯了眯眼,心里发狠,“你不会也跟他一样,扩大酒厂,每天多酿一点?他不是在周边各个城市卖吗?我们拿到更远的地方,拿到省城,你还怕卖不过他?”
债台高筑的陈发良已经被吓得口干舌燥,此刻强行咽了咽几乎没有的口水,“除了这样,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了,干不干你们自己考虑吧,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林友嘉说完,头也不回,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陈发良老两口,呆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如死灰,吵架都没力气,吵架也觉得再没任何意义。
愣了好一阵,好在巨额债务没把他们压垮,他们终于还是缓过了神。
陈婶先开口,“怎么办?还听他的吗?”
陈发良道:“那你说不听怎么办?他都没别的办法了,那就只能试一试了。”
“哎……”
这段时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在陈发良两口子脑海里如幻灯片般翻过。
如果当初——
他们同意跟凌帅帅合作,或者他们把酒坊卖给凌帅帅,再或者他们好好的让凌帅帅帮着卖酒……
可惜没有如果。
如果一开始就不听林友嘉的话,该多好啊。然而如今,他们还只能选择继续听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