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迪克怀里的孩子到底是谁，总不能就是他自己吧？
几乎是顷刻之间，杰森便被铺天盖地的问号淹没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很快抵达门口。
或许是内心过于震惊，杰森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应对，反而呆呆地站在原地，和推门而入的迪克来了个面面相觑。
而在看到迪克的一刹那，一股混合着感动和恶心的复杂情绪，潮水般的涌上了杰森的心头。
“小翅膀！”短暂的惊讶后，迪克激动道，冲上来拥抱杰森，“你……你感觉怎么样？”
杰森还沉浸在怪异的情绪中，也忘了推开迪克，任由他抱着，喃喃道：“既感动，又恶心。”
“感动就对了！”迪克自动忽略了恶心两个字，放开杰森，“你闭上眼，再感受一下身体，有没有觉得精神焕发，身轻如燕，内伤外伤全好了？”
杰森：“……？？？”
迪克催促道：“快点快点，莱奥妮还等着我的反馈呢。”
杰森：“这怎么又扯上莱奥妮了？”
杰森脑袋上的问号不断加粗，但还是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然后惊讶地发觉不仅遍及全身的旧伤疤尽数消失，以前留下的暗伤也都痊愈了。
甚至连皮肤都变得细腻光滑有弹性，指腹上摸不到半块茧子，完全看不出苦练枪法留下的痕迹，整副身体焕然一新，宛若重生。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为什么？”杰森困惑地盯着白皙的双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迪克笑眯眯地道：“你要听完整版，还是简约版？”
杰森琢磨着，就眼面前这怪异的局势，他要是选完整版，迪克估计能从天黑讲到第二天天黑，于是果断选择了简约版。
迪克用几句话结束了解释：“你被小丑设计，差点原地去世，莱奥妮的奶茶救了你，但是治疗途中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对了，别担心小丑，奶茶替你报仇了。”
杰森敏锐地抓住重点：“什么意外？”
迪克冲墙上的圣诞合家欢努努嘴：“喏。”
杰森：“…………”
脑壳突然疼起来，杰森按住额角，憋着气道：“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总不至于忘记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吧？”迪克的语气变得格外慈爱，“哎，还以为你要过几天才变回来呢，我都没来得及和可爱的杰森宝宝告别……”
杰森的脑壳更疼了。
“所以，地上的纸尿裤，还有小兔兔安抚巾，其实是我、我……”杰森艰难启齿，却始终无法把话说完，“我他妈——”
迪克：“哎哎哎，小宝宝不可以说脏话！”
杰森：“…………”
迪克说完才想起杰森已经不是宝宝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差点忘了，你看这个，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说着，迪克抬起手，摁了下开关旁边的小兔兔按钮，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响，贴有圣诞合家欢的墙壁陡然翻转，一面贴满照片的照片墙出现在两人面前。
“全是你变成小奶娃这七周的珍贵记忆！”迪克的脸上呈现出甜蜜的追忆表情，“每一张我都写了详细的注释，你肯定会喜欢的。”
……吗？
杰森对捡来的哥哥的品味表示怀疑，狐疑地望过去，然后就看到其中一张照片里，惊慌失措的小乔抱着嗷嗷大哭的自己，悬停在韦恩庄园宴会厅的半空中，幼齿的脸上写满了恐慌。
底下一行迪克手写的批注：“宝宝想看灯灯，小乔抱着宝宝飞高高，不幸撞到头，宝宝哭哭。”
杰森：“………”
在这张照片的旁边，另有一张彩色照片，画面上，惊慌失措的康纳抱着嗷嗷大哭的自己，悬停在韦恩大厦会议室的半空中，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后怕。
底下还是一行迪克手写的批注：“宝宝想看灯灯，康纳抱着宝宝飞高高，飞得太高宝宝不舒服，宝宝哭哭。”
杰森：“………………”
既然有小乔和康纳，克拉克绝对也有戏份，杰森找了一会儿，果然在照片墙的正中央发现了超人的身影——
比另外两张照片大了一圈的照片上，惊慌失措的超人抱着嗷嗷大哭的自己，悬停在瞭望台操作室的半空中，坚毅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底下的批注还是迪克的字迹：“宝宝想看灯灯，布鲁斯让克拉克解决这件事，克拉克抱着宝宝飞高高，宝宝嫌他的肌肉太硬硌得慌，宝宝哭哭。P.S：拍摄这张照片时，布鲁斯正仰头对克拉克发射死亡凝视，同时在腰带里翻找氪石戒指。”
杰森：“……………………”
*
几张照片看完，杰森已经快不认识“宝宝”、“看灯灯”、“飞高高”和“哭哭”几个词了，与此同时，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有种既感动又恶心的感觉了。
感动是真感动，恶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恶心。
杰森努力克制情绪，从牙缝里挤出词来：“还有谁？”
“抱着你飞高高吗？”迪克忙着欣赏自己的杰作，并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涉及绝密消息，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所有也就超人一家、柯莉、蕾切尔、沙赞、哈尔、变成鸟的加菲尔德、莱奥妮的奶茶……哦，还有扎塔娜也用魔法带你飞过。”
杰森：“？？？”
杰森：“！！！”
这尼玛基本集齐了所有会飞的义警，还绝密消息，还“也就”，也就你个大西瓜！
杰森的心态彻底崩了，理智彻底下线，整个人缓缓裂开。
迪克：“我都没来得及放你穿着小肚兜给咕噜噜餐厅拍的广告，那张才叫一个可爱，他们都说是哥谭版的小哪吒哈哈哈哈！”
肚……兜……
杰森裂开的速度陡然加快。
迪克：“怎么样？是不是很温馨？有没有很想哭？”
杰森瞥他一眼，恶狠狠地盯了眼照片墙，略一犹豫，没有扯下系在腰间的小兔兔毛毯，扭头开始在屋内寻找可以揍迪克的武器。
然而，这毕竟是一间粉嫩的儿童房。
为了确保宝宝的安全，除了木质儿童床以外，其他物品都由安全无害的材质制成，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充当武器，而木质儿童床又被他压得粉碎，最大的残骸也只有巴掌大，更别说成型的木条了。
“你找头罩吗？”迪克低头打字，随口道，“你刚变回来，就别急着去夜巡了，莱奥妮也让你好好休息，免得引发其他副作用。”
杰森不理他，继续埋头找武器。
“哈哈哈，莱奥妮现在特别遗憾，拍火锅广告那天没有把你算进去，以后都没机会拍火锅涮宝宝了。”迪克笑得狂拍大腿，“没关系，反正你经常受伤，大不了以后再来一次。”
杰森在食品柜里发现一把撬棍，可惜是面粉做的，还找到一把扳手，可惜还是面粉做的，甚至食品柜本柜，也是用面粉加上其他胶质材料做成的，水一泡就化了。
这……有必要吗？？？
杰森愤怒地啃了一口撬棍，悲郁地四下环顾，决定再找不到武器，就直接和迪克肉搏。
“需要武器吗？”
这时候，底下忽然响起达米安阴森的声音，话音未落，一把长刀凭空横在了杰森的眼前。
杰森叼着味道不错的撬棍，接过长刀，扬眉道：“为什么？”
“枪不能给你，但是刀可以借你。”达米安面色冷淡，但眼底隐约有火苗跳动，“我可算等到这一天了，德雷克已经帮你把门窗关好了，需要我帮你按住格雷森的手脚吗？。”
杰森：“？？？”
达米安在他讶异的注视下，略沉默了几秒，平静道：“虽然这么说极其恶心，但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变回成人形态。此外，我真心祝愿你长命百岁，无痛无伤，远离莱奥妮的治愈套餐，健健康康进棺材。”
杰森：“？？？？？？”
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恶魔崽子是被打傻了，还是被人魂穿了？难怪能在圣诞合家欢的照片上笑得这么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小杰鸟：我枪呢？我炮呢？别拦着我，别拦着我，我要和迪基鸟决一死战！
罗宾鸟&小红鸟：没有人拦着你，赶紧冲吧！
迪基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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