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好。”谢莺歌脸色变了说道。
“为何?”夏绵觉得要猜不透谢莺歌的想法了。
谢莺歌横眉冷对,“当初不是说过要彼此相陪吗?”
夏绵:“……”
这话好像是在当初决定留下来替谢莺歌挡婚的时候,她说过的。谢莺歌记性好,记住了。然而……
“寝在隔壁,就不是相陪了?”
谢莺歌:“不是!”
“……”夏绵忽然脑子就有点卡壳,这话不知道怎么接了。
“你在讨厌我?”谢莺歌质问夏绵。
夏绵立即摆手,“那断然是没有的!”
“那就听我的。”谢莺歌霸道地下了结论。
“……”猜不透,猜不透。算了。也没有太纠结。毕竟当初和谢莺歌有过同寝的经历,只是感觉有些别扭,如果谢莺歌坚持的话,夏绵觉得,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桌上的几道小菜你先吃着垫肚,我出去应付一下宫宴。”夏绵没有太纠结同寝的事了,而是将准备好的松子桂鱼,桂花糖藕等精致清淡的菜肴推到显眼的地方,给谢莺歌布好碗筷,便就出去应付宫宴了。
谢莺歌看着桌上的菜肴,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嘴角不禁露出了笑容,坐下拿起筷子开吃。
虽说这次皇上授意要低调,但是宫宴却是没有省掉的。怎么说都是太子成婚,该有的环节也必不可少,但凡算得上重臣与大士族的都来参加了,夏绵便出来应付一番。
“恭贺太子殿下新婚之喜,祝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地阔天高比翼双飞,海枯石烂永结同心。”夏绵一出现,等候许久的文官们,就立马献上了恭贺之音,讨好夏绵的说道。众所周知,夏绵是有名的妻管严,贺词这么说,再合适不过了。
夏绵笑着与文官对饮了几杯。内心却在腹诽,什么海枯石烂永结同心……我用得上吗?
“走走走太子,别躲在文官的娘们堆里,走去我们武官桌上喝酒去。”夏绵刚坐到文官堆里,刚想着敬谢家的文官亲戚们,就有武官过来招她喝酒。
“什么叫文官的娘们堆里?”文官里有人不服了,这个武官这么说话,分明是讽刺他们文官是娘唧唧。
“你说呢?”眼见得,这位武官就要和文官吵起来了。
“别吵了,吾随后就过来。”夏绵赶紧做和事佬,话说她这两个月,一直在讨拢武官的心,文官这边对她意见很大了,夏绵想着两边都讨好,于是决定先去武官那边坐一坐,稍后再来文官这边安抚。
“恭喜太子殿下。”夏绵一坐过来,曹太尉就将一坛不知哪来的泥封酒端上了桌,随即破封,往两个排好的大碗里倒满。
“这可是我老家自酿的女儿红,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好酒,但是封坛有二十年了,今日太子殿下大喜,微臣特地唤人取来,给太子殿下尝尝鲜。”曹太尉倒完之后,双手捧起一碗递向夏绵,然后用期许的眼神等着夏绵。
夏绵:“……”
若是换个人来,这酒也好拒了。但是这个曹太尉,是金印紫绶京都最高的武职,也是她近月一直在讨好的人,夏绵不免感觉为难。看着自己手中的小杯,有点沉默下来。这一碗是喝不完的,马上还会有第二碗,第三碗,若是喝得伶仃大醉回到新房的话,谢莺歌会不会被气的黑脸?
毕竟要伺候一个酒鬼,和一个酒鬼睡在一张床上,想想也是够齁人的。
“太子殿下连这点薄面都不给?”这个时候,也坐在武将堆里的杨逍榆,对着夏绵说了一句,好似只是随意调侃,但是他身边的一丛武将马上都看了过来。
“自然是要给的。”夏绵不再犹豫,端起大碗一口气饮尽了,算是给足了曹太尉面子。
“太子威武,太子威武……”一群武官立即像被点燃了什么诡异的气氛,围着夏绵呐喊助威,为夏绵有这豪气而称讼。
“下官也敬太子一碗。”马上第二个武将就来敬夏绵酒了。
夏绵心下道,要糟。但是又不能拒绝热情的武将们,毕竟今日是她的新婚之喜,人家来热情恭贺也没什么问题,自己若是推三阻四倒显得不好。无法的夏绵,只好又喝下了第二碗酒,第三碗,然后是第四碗……
随着夏绵越喝越多,杨逍榆看向夏绵的脸色也愈来愈古怪,好像暗含着一种兴奋一样。
“好了,吾该去文官那边坐一坐了。”夏绵饮了最后一碗酒便起身,说着要坐到文官堆里坐,但是一转身就去了如厕,把刚喝完的所有酒都抠吐出来了,然后才回到文官堆里晕乎乎地坐着。
“太子你脸色有些不好,小姐提醒你莫要再饮酒了。”谢铠神出鬼没地来到夏绵身边,悄声的提醒道。
夏绵看了一眼扮做小厮的谢铠,点点头,“心中有数。”
“叫你们小姐先睡吧。”夏绵想了想,又拉住准备离开的谢铠的袖子说道。
也不知道今晚这场酒又喝到几时,武官堆里已经喝过了,可是文官好像也不甘示弱开始拉着她拼酒。就像一场莫名其妙的较量,夏绵只好叫谢莺歌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