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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无猜(1 / 2)


晏随突然出现,惊了不少人,也让他们惊过之后,更多的是喜出望外,魏娆比较含蓄,一个人坐在靠边的椅子上,覆着面纱,宛如出尘的仙子,在这充斥着男人味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

双胞胎已然围着晏随团团转,寒暄了几句就动起了手,结果可想而知,几下就被晏随撂倒。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晏世子唇畔挂着的那抹优容淡然的笑意,跟另一位一比,高低立下,冯钰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是难堪的,因为晏随只在进门时对他讲了那么一句,就像上位者发号施令那般,之后便彻底当他不存在了。

还是魏梁发觉气氛不太对,看看这又看看那,心想不能厚此薄彼,这才当起了中间人,为两人做起了介绍,两人也算配合,看着彼此点了点头。

冯钰抢先道:“早就听闻世子威名,不仅北境人人称颂,便是在我们南方,也是有口皆碑。”

他曾经输在了脸皮上,遭了大难之后,才悟到,太平盛世,恪守君子之道是应当,可若君不君,臣不臣,祸事四起,那就要看谁拳头硬,说的话更算数了。

他冯钰也要当这天下当之无愧的算数人。

晏随虽然没有搭理冯钰,但一直都有留意他,听到这种言不由衷的吹捧话,笑了一下,更关注的是他的声音。

这人声音微哑,压得很沉,就像喉头覆了层沙砾,所以即便说着奉承的话,你也不会觉得很油滑。

冯钰一说话,魏娆就更瞅着晏随了,那眼巴巴的模样,透露出的神色,像在暗示他什么,惹得晏随唇边笑意加深,看冯钰那面上的长疤也不那么刺眼了,甚至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梦里的他容貌尽毁,但在现实中,倒霉的是这位。

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晏随也不能十分确定,虽然他心里是偏向的,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摆手讲起了虚礼:“冯公子谬赞了,言过其实,不敢当。”

晏随少见的这般客气,冯钰一下子找到了起势的感觉,再接再厉道:“世子久经沙场,更应懂得未雨绸缪,那流寇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他们哪天蜂拥而至,到时再安排出城就晚了。”

魏栋就爱听这些会讲道理的人讲话,头头是道,他连连点头。

魏梁横了弟弟一眼,世子在这呢,你跟个外人瞎点什么头。

魏梁是晏随一来,他就只认晏随,别的男人都是路人了。

“冯公子有心了,不过走不走的,我们自己决定。”

一句话就把内人外人划分开了,冯钰心里憋气,想着魏九何时跟晏随好上了,但也不能发作,只能继续忍。

总有一天,他会洗刷所有的耻辱,让晏随对他三跪九叩,俯首称臣。

晏随环视几人,最后落在魏娆身上,问她:“你想不想走?”

魏娆反问:“你呢?”

晏随好脾气道:“我要在这守一阵子,如果你想到衮州和父兄团聚,我可以先派人把你送过去。”

雍城地理位置紧要,朱佑又要养伤,杨晋一人在这,晏随也不是很放心,更何况,他要南下举事,雍城是个很好的据点。

男人种种筹谋,都藏于胸壑之中,旁人难以窥探,唯独交过心的魏娆能读懂他几分,大后方稳了,晏王也已回到衮州坐镇,不甘守成的世子也要开始他的南下之路了。

怕不是徽城的流寇打过来,而是晏随率军从雍城一路打过去。

思及此,魏娆居然有点兴奋。上一世她亲身经历了这世道的乱象,不计其数的老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抛妻弃子的大有人在,已经毫无道德可言,所谓的良知,更是抵不过饥肠辘辘后为争一块馒头的扭打撕扯,那样的惨状,她惟愿今生再也不要看到。

魏娆没有平天下的雄心,但她和很多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一样,希望这天下太平和乐,人人都能安居乐业,不必担惊受怕,颠沛流离。

而这时候,明君的出现,至关重要。

战乱之中出枭雄,然而治世救民,光会打仗还不行,守天下更为关键。

晏随做得到吗?

姚氏私下跟魏娆谈过,问她对他有多少信心,又对自己有多少信心。不说衮州,便是在雍城,不管多大的年纪,女人们谈起晏随,那都是变着花样地夸,没一样重的,满腔的恨嫁之心,恨自己不够貌美不够窈窕,家世也不够硬,恨那么多,只因太爱了。

魏娆和晏随相识之前就已经久仰他的大名了,也一直都在刷新对他受欢迎程度的认知,不断累积信心,让自己在面对他时有更充足的底气,尽管她也不知她的底气从何而来。

可能也就依仗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吧。

但这份喜欢,能持续多久,她也说不上来,其实最后还是取决于他,魏娆自觉不是个轻易动心的人,还很慢热,可一旦把那人放在了心上,除非他变了,不然两辈子都不嫌多。

当然,这个也是要跟男人说清楚的。

翌日午后,冬日暖阳照在人身上,浑身舒适,魏娆披着白色毛大氅,毛领到她颈间严严实实扣拢,衬得她那巴掌大的脸蛋越发秀气纯美,不说男人见了欢喜,女人大抵也钟意这样的好样貌,并想要变成这样的女子,被男人捧在手心,密密的疼。

晏随在的时候,没人敢来打搅,花园里四下无人,唯有两个同样漂亮夺目的玉人儿,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阵子,相对两无言。

可能是心态变了,魏娆再看晏随,萦绕在心头的总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羞意,以至于对视久了,她就忍不住想挪开,耳朵根子悄悄染上了绯色。

晏随是好些天没有看到魏娆了,人前诸多避讳,尚且克制,只剩两个人了,心潮开始澎湃起来,他也不想克制了。

心知女子害羞,口是心非,晏世子也不问,直接上手,展开双臂将想了许久的人儿抱了个满怀,魏娆心中也是情动,挣了那么两下,不动了,头枕着男人宽厚的肩头,就像倚靠着山峦那般,给人以无限的安全感。

这一抱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直到魏娆头都有点晕了,才推了推男人,摁着他身上又硬又板的肌肉,示意他克制点,还有事情要谈呢。

“嗯,你说。”

此时此刻,对晏世子而言,再没有比抱着温软小姑娘你侬我侬更重要的事了,英雄气短的晏世子更生出把小姑娘变小装到口袋里随身带走的荒谬想法。

不过小姑娘可没世子爷这么好的兴致,他手臂稍微一放松,她脚尖能着地了,就悄悄往后退开,脸颊依然泛着粉晕,但目光已经逐渐变得清明了。

“那个冯公子,你怎么看?”

一开口,就是别的男人,让晏随还想抱抱她的心情有所降温,抬手将她散落在脸侧的碎发绕到了耳后,问她觉得呢,他想听听她怎么说。

魏娆想了想,最后选择了跟魏梁差不多的话:“像,也不像。”

晏随道:“那就是不像了。”

真像的话,就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了。

但晏随第一眼看到冯钰,就觉得他是,唯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尤其是有野心的男人,看几眼说几句话,大致就有个谱了。

人身安全上,他必护着魏娆,但在这种是非曲直上,他希望她有自己的判断力,因为往后的路,他要牵着她走,而不可能一直抱着,前方的路是平是陡,还得她自己去看,去双脚踩着去感知。

唯有这样,他和她才能长长久久,比这世上任何的夫妻都要长久。

这也是晏随从两家父母不长久的相伴下得到的感悟。

魏娆对晏随的观感一直是复杂的,他时而很宠她,好像什么都让着她依着她,但在一些事情上,晏随又是执拗的,他想听她的想法,明明白白告诉他,而不是你猜我猜的绕圈圈。

“我没你接触冯劭多,对他的了解不深,不过要真是他,面对一个害他身陷牢狱之灾,不得不隐姓埋名度日的仇家,还能那样的镇定自若,也算是相当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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