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祁听到徐妙言这话,不知是想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徐姑娘怕是不知道大人这次确实是决定一个人来的吧?”
梁鹤看向谢玴,干笑两声:“大人,这件事是我的主意,没跟你商议,你别怪罪属下隐瞒。”
徐妙言听了梁鹤的话这才明白:“大人,真的是你一个人来的?”
谢玴垂眸看她:“不然呢?”
虽然之前?谢玴跟她说自己并没有带人来,但她是不信的,以谢玴的性格怎么会?不想个万全之策,他怎么会?真的一人前来,只是为了救她?
连祁越想到谢玴为了这么一个女子不顾大局,以身涉险,便对徐妙言更为不满了。只是谢玴在旁,他身为一个属下,也并不好说什么。
徐妙言想想也真是险。如果真的只有张自谦和上官丽两个人,谢玴带不带人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可事实并不如此,那二人诡计多端,尤其那上官丽,摆明了就是要谢玴死。
徐妙言看着谢玴,认真说道:“下回你可不能真的再做这样的事了。”
“那你就让我省心一点。”谢玴不等徐妙言说话,便又继续说了一句:“罢了,实在是不省心也罢。”
“啊?”她何时叫他不省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谢玴说的又没什么错。
谢玴的手轻轻按在她的头上,看着她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妙言见他看着自己沉默,便唤了他一声:“大人?”
谢玴松开手,对梁鹤和连祁道:“张自谦带着上官丽往东面方向逃去了,大长公主的人正在追捕他们,我们要在大长公主的人找到他们之前?先找到他们,梁鹤,你跟我一道前?去,连祁,你先送徐妙言回薛府,加派人手。”
连祁道:“是。大人,那个叛徒的下落是否还要追查”
“既然会背叛,那就是张自谦或是上官丽给了他什么难以抗拒的好处,或者是他不能化解的威胁,如今张自谦上官丽二人都自身难保,他若不是已经被灭口,那他就一定会?主动去找他们二人的。”
连祁颔首。
徐妙言听谢玴又要去追那二人,便拉住谢玴衣袖:“大人,你还要去找他们吗?那个上官丽,恨极了你和张自谦,势必是想同归于尽的。”
谢玴看了眼她拉自己衣袖的手,道:“他们二人如今还不能真的成为我的威胁,你不必担心。”
“大人,你可不要念着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就有任何的心软,他们对你根本就只是利用,尤其是上官丽,她如今已经疯魔,不杀你她誓不罢休了。”
谢玴看着她满眼担忧,微微笑了一笑,对她道:“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回范阳。”
“啊?”徐妙言顿时不解,“回范阳做什么?”
“娶你。”
徐妙言登时一愣。
谢玴没再说别的,转身上了梁鹤牵来的马,又看了仍愣在原地的她一眼,挥鞭扬长而去。
徐妙言怔怔的看着谢玴远去的背影,仿佛还没从谢玴的话里回过?神来。
直到连祁说了句:“徐姑娘先随我回薛府吧。”
徐妙言回神,心头思绪纷纷,跟着连祁一道回了薛府去。
——
徐妙言刚被连祁送回到薛府,才看到徐襄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见到徐妙言,徐襄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快步上前?,紧握着徐妙言的手:“阿妹,你真是担心死我了!”
“阿姐不必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徐襄一把拥住了徐妙言,“你没事便好,昨天我醒来便知道你被人掳走的消息,一直担心到现在,看到你果真没事,我便真的放心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张氏兄妹劫走你的么?”
看到徐襄眼下的乌青,徐妙言便知徐襄并未好好休息,她道:“阿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要在风口里站着,咱们先进去说话。”
待徐妙言和徐襄进入薛府之?时,徐妙言便看到庭院的松柏旁站了一个樱色衣衫的女子。
当看到那女子之?时,她们二人的步子都双双停了下来。
而徐襄亦是满脸的疑惑,似乎并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
那女子长了张巴掌大的瓜子脸,眉心有一点红痣,皮肤白皙胜雪,眉目含情,风姿绰约,宛若天成,丝毫无矫揉做作之?派,看起来温和从容。
当看到徐妙言和徐襄二人之时,那女子上前?两步,浅浅一笑,对她们行了一个礼,率先开口道:
“小女子環风,见过?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