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绯红,湿润,像是雨后莲池中?遍选出?来最美?的一朵,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滚动,娇美?,清艳,芬芳,诱人采撷。
“……你?真是夫子吗?”
花仔的手攀在他颈上,唇轻轻开合,红润饱满,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姜安城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眼睛只看着她的唇,就像一个从荒漠跋涉千里的旅人看到?枝头长得最好的那一颗樱桃。
……吃了它。
除此之?外,天下地上都没有别的念头。
“发什么呆?”花仔只觉得他眸子格外黑沉,呼吸也格外急促,她不满地捧住他的脸,晃了晃他,“问你?呢,是夫子吗?是姜安城吗?怎么不说?话?”
姜安城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被她碰触的时候不觉得她手暖,大约是因为?他现在全身滚烫,如被火烧。
“花仔……”在这个时候,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是逆天而行,理智仿佛是要以一人之?力拉住奔散的千军万马,姜安城的声音异常吃力,“你?松手……”
“是夫子吧?这脸是,这声音也是……”花仔认真地打?量着他。
唔,夫子的眉毛就是这样长的,眉梢几?乎要扫入鬓角,夫子的鼻梁就是这样挺的,在灯火的照耀下尤为?挺拔,夫子的唇呢,就是这样微微的红,让人很想咬一口。
夫子的声音,就是这样柔和悦耳,低沉起来落进耳里,听着特别特别舒服。
还有……
她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用力吸了吸鼻子。
在酒香与温泉池水淡淡的硫磺气息中?,花仔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深沉淡雅的芬芳,这种仿佛能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味道,就是夫子的味道。
“这味道也是……”
姜安城整个人微微颤抖。
太近了……
她这么一抬头,将原本就近到?咫尺的距离缩到?了……危险的程度。
姜安成仿佛听到?了脑子里有轰然一声响。
千军溃散,万马齐奔,理智荡然无存。
他闭上眼睛,低下头。
水珠从他的发丝滴落,不知是温泉水还是汗水,被灯光照得莹亮如水晶。
“啊……”
花仔皱着眉毛一声痛呼。
这一声瞬间把姜安城拉回了现实?。
理智回笼,姜安城整个人顿住,僵了僵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痛。”花仔缓缓收回自己的右手,搂姜安城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右肩上的伤口的疼痛终于?穿过芙蓉酿的麻醉,抵达大脑。
“伤还没好,怎么会?想到?泡温泉的?还喝酒!”姜安城托住她的右臂,帮她缓缓舒展,动作轻柔至极,语气却?十分严厉,“你?这条胳膊不想要了是么?以后别说?打?北狄,只怕你?连刀都拿不起!”
花仔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我知道了,你?真的是夫子,夫子就是这样骂我的。”
“……”姜安城简直拿她没了脾气,“还有脸笑!”
“可是夫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花仔想了想,问,“这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我房里陪郡主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姜安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花仔,你?这个笨蛋,到?底要干什么?”
“我……撮合你?们啊!”花仔一脸认真,只可惜眸子有点涣散,因为?总觉得姜安城的脸在晃,她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去扶住他的脸,“你?……你?好好呆着,别乱动,晃得我头晕。”
“谁要你?撮合?”姜安城恨不能敲醒她,“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与郡主绝无可能,你?少给?我添乱!”
“你?骗人。”花仔神情很认真,脸上还有一丝很柔软很柔软的情绪,“夫子,你?老?是骗人。明明有事,却?说?无妨,明明喜欢人家,却?说?绝无可能,明明不高兴,却?说?还好。夫子你?这个人,老?是不说?心里话……可你?骗不了我,你?那么爱干净,衣裳沾了点灰尘都要去换,若不是因为?喜欢,怎么肯亲自下厨呢?真的,你?别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你?天天做烤羊肉全是为?了她,你?明明就很喜欢她!”
姜安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深深,像是要把这个人揉烂捏碎化成水,一口饮下。
她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明明醉得两眼无法聚焦,姜安城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她的视线仿佛能看进他的心底最深处的地方。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呢?这么傻,这么呆,又这么惹人爱。
“是,我喜欢她,我烤羊肉是为?了她,天天从军营到?郑家来回奔波也是为?了她,但这个人,不是郡主。”
姜安城的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字仿佛全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涓涓细流,连绵不绝,无穷无尽。
“不是郡主?”花仔疑惑,歪头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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